有些不好意思呢,嘿嘿。
旁边迟白把换下来的床单扔进洗衣机,昨晚陈百霖浑身酒气,又在她床上睡了一晚。
她醒得早,实在受不了身上的气味,饭都没吃就先去洗了个澡。
铺完最后一个角,陈百霖的手机响了。
是郑千赐打来的。
她盯着看了一会,微微皱起眉,嘴里不自觉发出“嘶”的一声,
“......”
“陈百霖。”
“啊?”陈百霖扯过一旁的毛巾,擦干净脸上的水珠,“怎么了?”
迟白把手机递过去,指着那串白色文字,阴阳怪气道:“这个‘小林酱ovo’,是什么意思?”
“......”
陈百霖捏着手中的毛巾,眼睛转了一圈,深深吸了口气,只憋出来一句,“哈哈...”
“行了。”迟白打了个哈欠,料到她也是这个反应,“接完电话喝完水下楼吃饭。”
雪在凌晨四点时停了,太阳从云层挣扎出来,世界变得清晰又透亮。
楼下,万静把换好水的花瓶放在桌上,顺手摘了一朵插在迟景林耳上。
迟景林身上还挂着Holle Kitty的围裙,眉目慈祥的看着她。
这个场景,还真是幸福啊。
听见下楼声,万静转头,“下来啦。”随后张望着后面,“小霖呢?”
迟白伸了个懒腰,心情也好了不少,拉开座位,“等会就下来。”
“那好。”
迟白咬了口排骨,打开手机给谢惟发消息:【陈百霖和郑千赐在一起了?】
谢惟:【没有,刚问了。】
谢惟:【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迟白吐骨头:【她给郑千赐备注的有点恶心,问她还支支吾吾的。】
谢惟:【那就是俩人都有这意思。】
与此同时,陈百霖从楼上下来了。
万静热情地招呼着,“小霖!”
“叔叔阿姨中午好啊!”陈百霖坐到迟白旁边的座位,惊叹道:“哇,好丰盛!”
“多吃点。”万静被夸地忍不住弯起唇角,“头还疼吗?等吃完阿姨给你做碗醒酒汤。”
“不用不用。”陈百霖推脱,“我好多啦。”
“好吧。”
迟白放下手机,专心吃饭。
“小迟。”迟景林喊她,温和道:“吃完饭把你的护照找出来。”
万静放下杯子,笑着问:“小霖,你是不是也有护照啊?听小迟说你去过冰岛?”
“嗯对。”陈百霖咽下嘴里这口饭,“是初一时候去的。”
“那好啊。”万静提议道:“要不等中考后带你们出去旅游吧?”
迟白倒是没什么异议,反正待在家里也很无聊。
迟景林总是在上头时浇一盆水,他推了下眼镜,若有所思道:“谢家小子呢?”
“......”
“爸。”迟白忍不住说:“你为什么老提他?”
“呵。”迟景林抿了口热茶,“这不是觉得你出去玩,他会耷拉耳朵伤心来着?”
???
不是。
什么意思啊。
什么叫耷拉耳朵?
怎么人人都把他当狗啊?
万静在一旁添油加醋,“嗯...小惟看着确实像小奶狗那类型的。”
小奶狗?
不是不是,先不说他是不是狗。
他那张脸,怎么说也得是个小狼狗吧?怎么是奶狗啊。
陈百霖这时候提出反驳,“我觉得是狼狗。”
“狼狗?”万静摸了摸下巴,坚持自己想法,“我觉得就是奶狗,小惟初中时候很稚嫩的。”
迟白双手抱臂,“妈,谁初中时候不稚嫩啊?”
“你啊。”万静脱口而出,“跟个老头子似的。”
“......”
这顿饭真的。
格外“愉快”
好像全世界都知道谢惟喜欢她,全世界都在等着她的回应。
万静和迟景林虽然调侃,但他们也没有训她。
因为他们相信自己的女儿,不会做出这个年龄不该做的事
大多数初中男生是很恶心的,他们没有善恶之分,只是觉得一个人好笑或者有缺陷,就会毫无怜悯的去嘲笑,谩骂。
所以,那些男生示好,迟白看都不看一眼。
这些东西,父母和朋友早已给过了。
为什么,要相信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说“爱你一辈子”这种假的不能再假的话。
迟白摘下耳机,垂睫,窗外乌梅绽放,在白纸上留下片片花瓣。
陈百霖从浴室里出来,玻璃渡上一层水雾,她漫不经心地擦着头发。
房间陷入沉静。
“小迟。”陈百霖将毛巾搭在脖后,“我刚才洗澡的时候,一直在想一件事。”
“什么事?”迟白翻过一页习题,“要是郑千赐突然向你表白了怎么办?”
“我靠!”陈百霖猛地起身,“你怎么知道?”
“猜的。”
陈百霖一脸惆怅,“哎呀,但我觉得他不会表白,再怎么说我俩相差三岁。”
迟白敲了敲圆珠笔,“年龄不是问题。”
“我知道啊,但是他高三了哎!考上大学就见不到了!”
“距离不是问题。”
“......”
陈百霖顺了口气,“虽然你很敷衍,但是我觉得很有道理。”
“没敷衍。”被她这么一说,迟白也没心情做题了,放下笔,“又不是生离死别,都不是难题啊。”
“而且。”迟白继续说:“你都知道差三岁,那他们肯定也知道,这个时候向你表白说要在一起,不就相当于占你年纪小的便宜吗。”
陈百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驳。
这他妈太有道理了啊。
停顿几秒。
她才慢吞吞,小心翼翼地把话说完,“那他们为什么要主动和我们玩?”
盯着陈百霖看了半响,迟白想起暑假前和谢惟的那一面。随后,给了个意料之内的答案。
“想在最后一年吸引注意力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