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金花牙齿快要咬碎:“那选择题,ABCD,谁填的E?”
“给我滚出来!”
E?
郁瓯反应及时的捂住嘴,差点笑出来,哪里有E,乱写都不看的吗?
“有啊,文言文有,老师”一个睡懵的同学出声反驳。
“……”
金花深吸了口气,声音颤抖,额头青筋直跳:“那是断句……你出去醒醒神吧,我请您出去。”
一脸疲惫。
“这次考试,谁,都,别,想,逃!尤其是选E的那个不带脑子的!!”
这场输出战持续了很久,久到铃响,久到外班人来吃瓜。
她才终于停下。
郁瓯看见金花整张脸都红了,直到离开时也没有缓过来。
走出班时还冷不丁被门槛绊了下。
嘶……更红了。
不过那时候大家都没敢笑,直到人走远,有人出去探了探,才敢出声。
“金花变红花了”
“我感觉她耳朵上的金花在她开口的那一瞬间就刷的变红了。”
“我也是我也是”
对于这次事件,大家深有所感。
*
一直到最后一节自习下。
所有人得以好好休息。
宿舍里,蒋匙抱着比脸大的一袋薯条往嘴里猛塞,生怕饿没了,吃的同时还不忘吐槽:“卧槽,泥们几道吗,要不是我葱名,看了泥们及个,我估计要烫枪”
嘴都塞满了。
“躺枪?没说话应该没事吧?”
郁瓯有些不解,金花好像也没指名道姓的说是谁吧,当然葛加俟除外,她似乎真的不知道有谁。
“唉~”蒋匙摇摇头,明显不同意他说的话,端起杯子,就着水咽下薯条后,一脸严肃说:“你不知道,我和她有深仇大恨!”
“?”
“什么仇?”
郁瓯来了兴致,放下手头东西,竖起耳朵八卦。
“以前,没分班前,高一,她我班主任,那也是我最混的时候,当时期中考试,我考了”蒋匙噤声,对着郁瓯比了个三。
“总分三百?”
郁瓯有些不确定。
“nonono~”
“她语文,我考了30”
他昂着下巴,一脸骄傲。
“……”
“哈哈,哈”难怪了,换我我也恨,郁瓯偷偷在心里说。
一旁正在收衣服的夏杌听到后,手一哆嗦,一脸震惊:“30,你乱编个作文也有二十多吧,犯天条了?”
当时夏杌和蒋匙不在一层楼,他倒听说过,但也没细纠,后来渐渐忘了,却没想到是好兄弟蒋匙。
“嘿嘿”蒋匙心虚的摸摸鼻子:“那时候她刚批我一顿,我看她不顺眼,作文没写,画了个王八…”
“……”
“那你后来怎么过的?”夏杌问,
“嗯?我的英勇事迹当时没传到你们班吗?”
“那自然是挨顿打,回家找妈妈,然后再一顿打”
最后几个字说的非常快。
郁瓯没说话。
夏杌也没说话。
以为他们很震惊的某人自信安慰道:
“哎呀,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又不是现在,而且我和她早就冰释前嫌了”
“双方?”夏杌问,
蒋匙:“单方面”
得,你走吧。
回家吧。
刚听完某人的英勇事迹,就熄了灯,闫一绎踩点回来,宿舍一片漆黑。
郁瓯担心他没洗漱,问他需不需要手电筒,他说不用,自己已经洗漱过了。
?
哪洗的?
未等他想明白,床边就传来夏杌的声音:
“明天你回去吗?”
郁瓯正对着墙侧睡,“啊”了声,他扭过身来。
“明天你回家吗?”夏杌重复了一遍。
因为很黑,所以看不太清夏杌的脸,但好在今晚有月亮,夏杌凑得又近,虽然月光被树挡住了不少,起码能分清对方五官位置。
叶隙间透过来的点点细碎的月光,淡淡的照在夏杌的脸上,郁瓯裹在被子里,只剩颗头漏在外面,怔怔的看着床边的人。
他看到了夏杌眼睛,那是目前他看得最清楚的位置。
他想,要不是栏杆挡住,他们的脸估计都可以贴在一起了。
“?”夏杌伸手弹了弹郁瓯没裹住的呆毛。
“睡着啦”
淡淡的月光洒在睫毛上,夏杌的眼里有星星。
和阳光不一样,阳光撞进夏杌眼里像一颗宝石,奕奕闪着碎光。
而月光,就像一条细密的,揣有点点繁星的星河一般,静谧温柔。
“啊…哦”郁瓯被弹的反应过来,忙的错开视线,回答道:“回,回啊”
刚刚又发愣了。
“嗯,好吧”
夏杌转身就要离开,却被身后的人叫住。
郁瓯有些慌乱,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东西,乱七八糟,他脑子抽筋般回问:“你,你不回吗?”
声音轻轻的,像缕轻烟,飘了好久才撞进夏杌耳里。
……
“回啊,肯定回。”
百分之百的确定。
“好”
郁瓯看着前面的人。
月光似乎明显了不少。
等了好久,夏杌还是没上床。
半晌,他扭过头看向床上同样也在盯着他的人,嘴巴张了张,好像要说什么。
门外宿管催得紧,说什么准点必须上床睡觉。
郁瓯眨眼等了好半天,就只等到一句:“晚安”
……
“哦,晚安”他礼貌的回应。
郁瓯不知道夏杌想要说什么,后来试探问过,那天晚上他到底想要说什么,可夏杌总是避而不谈。
久而久之,郁瓯忘了。
只是夏杌。
那天晚上,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说什么,总感觉脑子里有股冲动,驱使着自己去干什么。
驱使自己对郁瓯做什么……
就像……草原上释放天性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