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现在真不去真央?”浮竹十四郎又绕回了最初的问答。这一次京乐春水认真回答了,他说:“琳酱现在并不想见到我们这群后来的伙伴。”
划重点——后来的。
“她想见的人不在这里,也不是我。”
浮竹十四郎叹气,没有再说什么。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顾虑,但是日番谷冬狮郎没有。
他忙完一天的工作把松本乱菊甩在办公室里,自己默默跑来了真央的教室宿舍,干净利落且准确地翻进野原琳的住处。
打坐中的野原琳被身后突然出现的灵压吓得蹦了起来,看清来人这才舒了口气:“吓死我了,怎么不走正门。”
日番谷冬狮郎也不客气,扯过一张坐垫就端坐下来:“说吧。”
“啊?”野原琳瞪大了眼,“大少爷你叫我说什么呢?”
日番谷冬狮郎眼神很严肃,嘴角却还勾了一道浅浅的弧度:“你这几天心情这么差,傻子都看得出来,没人来找你你要把自己关起来吗?”
野原琳羞愧:“也没有这么夸张吧。”
“那我换个问法。”日番谷冬狮郎抓住了那个重点,“和我们打了那么多次的那个家伙,是你的谁?”
这件事情原本属于揭过不提,也暂时没人把重点放在这个细节上,只有日番谷冬狮郎意识到,毫无瓜葛的人不会让野原琳的斩魄刀带他们一次又一次去见面,她失忆了,她的刀又没有。
野原琳目光颤抖,不可置信地看着日番谷冬狮郎:“你怎么……”
“所以说。”日番谷冬狮郎真挚且坚定,“如果我是你值得信赖的朋友,就告诉我:他是谁、你为什么这么痛苦、你想要做什么。”
野原琳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她看上去有些寂寥,又有些忌讳,有些事情就是永远的禁区,不可触碰。
日番谷冬狮郎其实并不如他的外貌那样只是个稚嫩的家伙,相反,他是个十分沉稳可靠的人,他知道此时应该说什么,应该做什么。
他说:“我站在你这边,野原琳,相信我。如果有困难就寻求我的帮助,如果有危险就寻求我的保护,我认为我们早就是这样的关系了。”
是这样托付生命的伙伴吗?
野原琳抬头看向日番谷冬狮郎,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最终好像是妥协般地微笑着答应:“嗯。”
忍界的故事很漫长,但是属于野原琳和宇智波带土的故事却很短暂,尤其是在漫长的死神生涯中,那段回忆只是冰山一角。
日番谷冬狮郎听完了整个故事,一时间也沉默了下来。他看着野原琳那种难看的样子,问:“你在难受他明明活了下来,却变成了敌人,杀了不该杀的人是吗?
“可以这么说。”
“你现在还能带着我一起过去吗?我们去揍他。”日番谷冬狮郎很干脆。
这事就这么简单吗?野原琳不理解。
“不然呢,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不就是这么简单?”日番谷冬狮郎有时候也很单纯,他虽然理解不了那种纠葛和痛苦,但他认为痛苦的本质都是一样的,“或者让你的老师亲手杀了他,复仇。”
野原琳抓头:“我根本不敢和水门老师说,我也不敢想水门老师会出现的表情。”
“那就不和他说了。”日番谷冬狮郎认同,“你帮他干。”
“我表达得不够清楚吗!我也没法杀带土啊!”野原琳简直要抓狂了。
“你不恨他吗?”
“我为什么要恨他?”
“对啊其实这件事情的本质,和你毫无关系。虽然一个是你的好朋友,一个是你尊敬的老师,但是他们的变坏和死亡,和你有关系吗?这两边你不仅不会恨,你还很爱。”日番谷冬狮郎说,“那你为什么要强迫自己承受这种不属于你的情绪?人又不是你杀的。”
他说得好有道理,竟然无法反驳。野原琳愣住了。
“你因为其他人干的坏事,在折磨自己,而你折磨自己,也会伤害到爱你的人,这也是你想看到的吗?”
“不是……为什么突然这么哲学?”野原琳小声询问。
“因为你实在太蠢了!”日番谷冬狮郎下结论。
其实不是太蠢,是太善良了。善良的人才会为此感到痛苦。
野原琳:哈???我蠢???
“松本好几天没睡好了,饭也没吃,只是因为担心你。”日番谷冬狮郎说完自己想说的便站起了身,“他们是你所爱之人,松本就不是了吗?你什么时候来十番队找她?”
野原琳听完就连滚带爬拿出枕头抱在怀里,泪眼婆娑地抓着日番谷冬狮郎的衣袖:“走吧走吧我去爬她的床。”
“这还差不多。”日番谷冬狮郎一甩衣袖,昂首挺胸地走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