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木卡卡西恍惚间听见野原琳终于说出了担忧已久的真相。
“卡卡西,带土没有死,那时候放出九尾的面具人……就是带土!”
哐当。
旗木卡卡西失态起身,撞倒了身后的椅子。
“你说什么?”旗木卡卡西眼中的写轮眼疯狂转动,暴露了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我说,带土没有死。”
野原琳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我以魂体在他身边待过一阵,他起初可能把我当作亡魂或者他自己的幻觉,后来水门老师牺牲的那晚,他知道了我的不对劲。但是我不知道他现在把我当什么,因为我没有再见过他。”
“带土……他为什么不回木叶,为什么……”旗木卡卡西捂着眼睛,撑在桌子上,不让自己颓废倒地,“我不信……”
野原琳此刻眼神中流露着一丝悲哀。
在此之前她无数遍在内心质问自己,这一切没有人可以分享,她只能问自己,到底怎么了。
她也得不到答案,她的眼睛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事实,尽管她也不相信。
但是……水门老师抱着鸣人在十一番队玩耍的时候,她没办法……没办法说……
对水门老师和鸣人的情感,与对带土的信任在博弈。
如果带土是被迫的,那也没法否认他做下的事情,是错误的。
野原琳也低下了头。
良久的沉默之后。
野原琳重新抬起头,看着旗木卡卡西:“卡卡西,你打算……”
“带土,他是我的英雄。”旗木卡卡西也抬起了头,目光中的绝望并没有褪去,但是更加坚毅的神色正在慢慢掩盖那种绝望和心痛,“现在我没办法说出我的答案,因为,我还想亲耳听见他自己和我说。”
野原琳好像松了一口气:“那我也……”
“琳酱。”京乐春水打断了野原琳的话。
顿时野原琳和旗木卡卡西一同看向他,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野原琳咬了咬唇:“京乐,我……”
“他们在限制你的活动吗?琳。”卡卡西冷漠道。
他察觉到了那个人对琳想要做的事情,有阻止的意味,而那似乎也违背了琳本人的意愿。
所以他带着攻击性地想,是否要制服这个人。
哈?
京乐春水简直要被气笑了,他不蠢,相反他很聪明。所以一秒就听出来了,这个死白毛在搞离间计。甚至还想着趁机弄死自己。
于是他笑着反问:“哦?那这位卡卡西先生,希望琳酱不顾自己的安危,跟着你一起去帮助那位藏头露尾的带土先生?你萌生这种想法的时候,心里第一位放着的是谁?是琳酱,还是你自己的情谊?”
野原琳愣住了,怎么也没说几句话,这两人就像吃火药了一样?而且这争吵的原因,是因为自己?
“你们别吵架啊!”野原琳试图阻拦,“我们不是在商量吗?”
旗木卡卡西的左手悄然伸进了忍具包,同时右手捏着忍术起手势,话语间再也没有客气的意味:“难道要向你学习吗?抱着所谓的为她好的态度,实际上从来没有给予过应有的信任,希望她的行为和想法都在自己的操控之下,这叫做伙伴吗?”
“卡卡西!”野原琳惊呼。
“那杀死琳酱的那个伙伴呢?”京乐春水声音降到了冰点,指腹压着刀柄,是随时可以拔刀的手势。
旗木卡卡西背后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色越来越白。
京乐春水好像在发泄什么一般:“是尊重她信任她所以放任她被敌人抓走,然后亲手杀死她吗?”
“京乐!”野原琳只觉得脑子要炸了。她根本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她连忙喝止,但也来不及阻止京乐春水此刻脱口而出的冲动。或许他在意这件事件,有些过了头,但是……
野原琳去看旗木卡卡西的脸色,此刻明明难看得要死,可是他居然自虐一般地笑了出来。或许他那么多年,那么多难受的时候,都是这样过来的。用无所谓的笑容,掩盖所有的痛苦和不甘。
他笑着说:“那么,你说她为什么选择死在我的手里呢。”
野原琳目光一滞,满眼不可思议的“你在说什么”的表情看向旗木卡卡西。
“因为只有我可以让她安息。”旗木卡卡西闭上了眼,没有让后悔的神色流露出来。
他其实立刻就后悔了。他不该说的,用这种事情,来伤害对手,同时也伤害了琳。但是话已出口,再也收不回来了。
世界寂静。
京乐春水看到野原琳崩溃的神色之后,立刻放弃对峙去轻拍她的背,保持着可以拥抱也可以被逃脱的距离,用自己的气息包裹着她:“对不起,对不起琳酱,别这样……对不起是我的错……对不起……”
京乐春水恨不得捅自己一刀,他怎么会这么幼稚地和人针锋相对。
“我不该说这些的,原谅我,琳酱。”
野原琳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间滑落,但她没有抗拒这个拥抱。
旗木卡卡西浑身冰冷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他也想道歉,他也想说“对不起,琳,原谅我。我刚才太冲动了,我不该拿这种事情和人吵架的”。
可是,没有人听他道歉了。
旗木卡卡西再一次,无比清晰地感受到……
无论生死,无论是他、带土、还是琳,都回不去了。那是无人能够介入的过去的羁绊,也是永远只停留在过去的羁绊。
以此为荣,以此为牢。
“嘟嘟嘟——”突然传来敲门声,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卡卡西老师!你准备好了吗?!!你又迟到啦!!”
是鸣人的声音。
三个人好像突然被唤醒回到了阳间一般,鸣人朝气蓬勃的声音带走了阴霾,很快,旗木卡卡西若无其事地拉开家门,此刻脸上是让人安心的眯眼笑:“哟,鸣人。”
鸣人见鬼一般地指着卡卡西身后:“琳姐姐?好色大叔?!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