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德运想起来,他对那个儿子也曾有过期待的,那可是他第一个儿子!
他对其寄予厚望......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从那个儿子越来越优秀,而他却越发力不从心开始。
他开始害怕朝臣对于太子的夸赞,害怕那个优秀的儿子......
恍惚间,裴德运似乎看见大儿子在对着自己微笑。
他说:“父皇,儿臣不怪您......”
现实却是,那个与他大儿子极为相似的年轻人正一脸仇恨的看着自己。
裴德运仿佛突然老了几十岁,原本强撑着直挺挺的腰背瞬间佝偻下去,就连语气都沧桑不少。
“罢罢~朕会下罪己诏,替我儿平反,也......会下传位诏书。”
从看到裴宥礼的那一刻,老皇帝突然想起来,他是有这么一个孙子的,本以为那孙子早已死在了十几年前,如今看来......
恐怕是有了一番奇遇。
裴德运自认已经说得够诚恳了,可惜纪长梧半点动容都没有。
不知何时,裴彻站了出来,嗤笑道:“父皇,你可别演了,您是什么人,儿臣还能不知道?”
这句话可谓是没有给老皇帝半点面子,老皇帝也成功被激怒。
他指着裴彻道:“你个逆子!若不是得了朕的青眼,你不过是冷宫一贱婢所生!”
裴彻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甚至还挑了挑眉,“任凭你如何说,此时也不过是成王败寇。”
“所以父皇,您还是放下那些小心思为好~”
裴彻自以为格外“孝顺”了,可不知为何,他的父皇还是不满意。
唉~孝子可真难做啊!
裴彻摇头叹息,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亲爱的”父皇被人软禁起来。
之后的事情顺利得不像样。
恐怕就连裴德运自己都没想到,他的朝臣们对于换个皇帝这件事这么风轻云淡,除了三皇子一派上蹿下跳。
就连裴德运自以为的心腹,沈迟都保持了沉默。
据说是得了重病,告病在家。
接下来就是重查先太子一案。
先太子本就是被人构陷,没几日就查的一清二楚。
知道这个消息后,纪长梧还特意带着裴宥礼去了趟软禁裴德运的偏殿。
不知他们说了什么,反正自那日之后,裴德运亲自写下了传位诏书,甚至答应了会在新帝继任之际出面。
纪长梧他们无所谓这一点,倒是礼部那群人松了一口气。
因为不管怎么说,裴宥礼的上位确实不光彩,若是有裴德运亲自来澄清,总归要好得多。
按理说,皇城换了个新帝,作为太上皇曾经的“宠臣”,傅清禾的境地肯定会很尴尬。
尤其在皇宫这种踩高捧低的地方。
可还没等大家“动手”,傅清禾就被新帝册封为国师。
国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