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念荷如任何一位父母一样,见不得孩子一直懒懒散散。
刚回到赵宅的前三天,朱念荷想让赵昀宣跟她一起去玻璃花房修剪花枝,赵昀宣拒绝了,她也没有强迫,反而是找了理由来安慰自己。
第四天,梁简的房门被笃笃笃地敲响。梁简将赵昀宣环在他腰间的手解开,放下书,掀被下床。
开了门,梁简垂眸道:“早安,夫人。”
“不早了,”朱念荷示意梁简让开,走到床边,看到赵昀宣的手在被子里乱找,嘟哝着“阿简,抱”,她克制着情绪道,“小宣,你再不起,我让小梁搬去佣人房间住了。”
“不行!”赵昀宣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眼睛睁得圆圆地看着朱念荷,脑袋上头发乱翘。他强调道:“不行,我不允许。”
“小宣,那得看你表现,”朱念荷语重心长道,“从今天起我会让季叔帮你制定每日作息表,不能总这样没有目标啊。既然病情好转了,咱们得继续努力才是,对不对?”
赵昀宣有些抵触妈妈给他设限,但却也知道这几天耽于享乐,大脑褶皱都似乎要被抹平了。因而没有反驳妈妈,接受下来。
朱念荷走出门前,回过头,对梁简说:“你也有课程,听季叔安排即可。”
梁简点点头:“好的夫人。”
朱念荷刚离开,赵昀宣就丧着脸朝梁简张开手臂:“阿简。”
梁简走到床边,弯腰,嘴唇在赵昀宣额头上贴了一下:“豆豆,起来了。”
“我今天心情没有那么好,阿简都不能再给我一个早安吻吗?”赵昀宣抱着梁简的腰不让他走,扬起面孔,眼尾微耷,湿亮的眼睛楚楚地看着梁简。
梁简只好捧着赵昀宣的脸,唇在他额头上又贴了贴:“乖。”
赵昀宣杏眼亮甜地眯起来,他潇洒地晃了晃头发,唇边带着笑意,凑到梁简侧脸,印了一下:“早安,阿简。”
季叔效率很高,赵昀宣和梁简吃完九点钟的早饭,两人的作息表便都安排妥当。
季叔不敢将赵昀宣的日程排得太紧,一天的安排也主要是运动、陪朱念荷聊天、读书等常规内容,只不过规定了具体时间。
相比之下,梁简的日程繁重许多。他目前掌握的知识虽已能满足现在的大部分情景,但朱念荷还是希望他能会得多一些,照顾赵昀宣,知识多丰富都不为过。季叔说会有专业护工来教他。护工们的专攻不同,杨阿姨只是其中一位。
梁简接受得比赵昀宣顺利。且不说赵家是给了梁简工资的,这种职业培训一直是梁简想学却没机会接触的。爷爷当年腿疼,他想给爷爷按按,却被爷爷训斥去写作业。长大了、没有学业压力了也是,杜姨腰疼,他却总按不到点上。还有赵昀宣,他有时手脚冰凉,也需要调理。
在工作中能学到实用的技能,梁简有些兴奋,也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