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的教训还不够吗,做人得要长记性,苦过了要记住。
佟曦诚站到她身边,环顾了下四周,岸边遍地大大小小不整齐的鹅卵石,幸好它们都是圆润,他们冲上来时候不至于被石头菱角撞破脑袋,弄得头破血流。
他插着腰道,“看样子我们冲到下游。这地方不知道离城多远,你还走得动吗?”逆流浮水很耗费体力。
柳春柔白了他一眼,向前走了一两步,回过头看她,“我估摸着今天是回不去了,赶在太阳下山前找到人问路。”天知道这是冲到哪儿来了。
柳春柔四处看看挺发愁的,这到底是哪儿,还在杭州范围吗?
佟曦诚走到她身边,凑近她耳边正轻声耳语,柳春柔一下子把脑袋别开了,拍拍水上的水珠沙石,没看他道,“别占便宜,找路回去吧,我可不想在而过夜。”荒郊野岭,满地乱石,白天不怎么样,晚上肯定吓人得很。
佟曦诚见她恢复成了疏远生分样子,这点儿仇她要记到哪年哪月,又不是没做过夫妻,允许他亲吻他,又不愿意和他做真夫妻,要不是他理亏他很想质问柳春柔你这样算什么意思。
罢了,慢慢来。
柳春柔和佟曦诚两人互相东猜西测转了几条冤枉路,可算赶在太阳落下钱找到户清贫的人家,看着外面晾晒鱼干虾米,应该是户打渔人家了。
柳春柔扶着佟曦诚进院时候,迎面扑鼻的鱼虾腥臭味,真是难为,忍着捂鼻子,佟曦诚叫喊道,“有人吗?”
果然他这一嗓子出去,屋里头走出了个粗布麻衣,头包着碎花头巾的有些岁月打磨痕迹的老婆婆,她那双小眼睛贼精明,见他们着装,“二位贵人有什么事?”
佟曦诚拉着身边的柳春柔可怜楚楚真诚道,“我和内人要去杭州走亲戚,不小心在这荒郊野岭地方遭遇劫匪,身上财物尽速被劫走,我这儿有块玉扣子,您老人家收下,留我们夫妻两人在这儿住一宿,待明儿有马车过往我们即可边走。”
佟曦诚说着解下腰带上的玉扣子,他身上银子不知道被冲哪儿,柳春柔的披散一头长及腰间的青丝,什么朱花金钗都不见了,看上去真想被绑匪打劫去那么一会儿。
老婆婆瞄了他手心里的玉扣子,她是个穷苦过日子,平生没见过什么好玩意,不知道他手里头这块打磨得光滑照人的石头是真玉还是假玉。“我跟老头子商量下。”说着转身脚步利索进屋去,一点儿不想似有个把年纪的老太婆,比年轻人还健步如飞。
佟曦诚疼得嘶嘶气流似了,柳春柔搭在佟曦诚腰间的手转了个圈子拧了他下,笑眯眯道,“行啊,你这瞎话张嘴就来,占我便宜。谁是你内人。”说着手上力度加紧。
“松手,松手。”疼得佟曦诚嘶嘶低声直叫,柳春柔俏皮眨巴了下眼睛,松开手,佟曦诚呲牙道,“你可真下得去手。”
“对你,我客气什么。”柳春柔促狭道。
佟曦诚道,“那你不看在我不顾生命危险跳水救你,你也看在我是你合作伙伴的份上,我们可是有共同的敌人。”
柳春柔歪过头看向他,乌黑长长墨发随风飘摇起来,拂过佟曦诚的脸庞,痒痒的,“那你以后手脚老实点,别想着这些没的占便宜事情。什么夫妻的。那也是假夫妻。不许动手动脚。”
佟曦诚转头笑道,“我没动手动脚,我动嘴。”
柳春柔心里头乱糟糟的,在佟曦诚两个吻后,她觉得乱如麻,介于动心和痛心之间,“协议夫妻,就是协议夫妻,你要是再做出出格事情,”她轻轻巧巧拍了拍他胸襟没有灰尘,嬉笑道,“以我的容貌姿色,要找个当官有权的其实很容易。过去是瞎了眼睛才觉得世界上只有你最好。我现在心明眼亮的很,所以,你少讪脸。”后面那句颇为严厉带有警告意味。
佟曦诚连连摆手,做出一副怕你神情,“行行行,你天仙行了吧。我觉得你眼睛一直挺好的。”
柳春柔还想反驳什么,屋里头的老婆婆出来了,伸出手,佟曦诚明白她意思,把玉扣子交到她手里,她掂量了下份量,又看这精致做工,便是个赝品也值不少钱,横竖给他们借住一晚上,不亏。她眯起小眼睛盯着佟曦诚和柳春柔道,“我们这儿是不欢迎外人的,听你们的口音是这儿附近的人,就一晚,明天天亮就走。”
“好。”佟曦诚利索的应下了,老婆婆还是戒备看了他们小年轻一眼,屋子就她和老头子过日子,不得不提防。
老婆婆倒是没有怎么苛待他们,指了一间平日了儿子回来小木屋,“喏,你们两个在哪儿将就一晚。我给你们弄点儿吃的。”
佟曦诚很有礼貌道谢,“多谢。”
老婆婆瞄了这个有礼貌的年轻人,不是很情愿的离开了。柳春柔走进木屋子,说是屋子,其实里面就是几块板子随便搭成的木头箱子,出去以后隔着一条窄小的通道就是稻草床,里面挂着各式各样的居家用品,里面的被褥枕头也是一应俱全,可是看着不大好住人。
柳春柔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头不满意的,这间房间还没有她家里的茅房好了。可也知道不是人人都能像她一样的好出身。柳春柔看着这狭小一间屋子里唯一一张床,她转头看佟曦诚,佟曦诚不自然的咳嗽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