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肉才是真正的鲜美。寅墨玦终于露出了笑容，说：“这个好吃。明天我再去捉几条鱼。”

鲛噬渊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吃。

吃完小鱼炒野菜，把树枝树叶餐具一扔，石板往水流里一放，两人就半躺在草堆上吃水果。

火光吸引小虫。

寅墨玦啃水果时，不断用尾巴驱散飞虫。虫子倒还好，只是烦人。蚊子是真让人难受，寅墨玦被咬了好几个包。

鲛噬渊就没有这种烦恼。他把尾巴往溪水里一放，尾鳍惬意地一甩一甩。

“没有蚊子咬你吗？”寅墨玦问。

“没有。”鲛噬渊懒懒回答。

“你上半身不是人吗？为什么蚊子不咬你？”寅墨玦感觉这很不公平。难道虎族的血更香甜吗？

鲛噬渊说：“我体温低。你体温高。”

寅墨玦就在火堆旁，那温度可想而知。

“不行。我也凉快一下。”寅墨玦穿着草裙，学着鲛噬渊那样把下半身泡在水里。

“好舒服。”寅墨玦将水浇到身上。

清清凉凉的感觉，蚊子确实少了。

是有点冷，但只要能不被蚊子扎，这点冷还是可以忍耐的。

森林的夜里并不安静。鸟鸣，虫叫，寅墨玦还能听到山下远处有呱呱的声音。

寅墨玦三两下把番石榴吃完，吃剩的果蒂果脐丢到小溪对面的草地里。

“你突然话好少。生病了？”寅墨玦问。

“没病。”鲛噬渊回得很快。

“没病干嘛不说话？”

“在想事情。”

“想什么事？”

鲛噬渊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说：“一人一个问题。”

顿了顿，鲛噬渊又说：“你先问。”

寅墨玦只觉得鲛噬渊全身上下都怪怪的。但他没必要追问，因为鲛噬渊思考的事情应该和他有关，并且想从他身上获得答案。

所以，寅墨玦问：“你是怎么知道丧尸？你也搜智脑了吗？”

寅墨玦扫了一眼鲛噬渊的身体，确定鲛噬渊不像带有智脑的样子。智脑可是要充电的，就算植入身体里，也得露出一部分吸收太阳能。

“我智脑落在你的机甲里了。我需要变回兽人。”鲛噬渊说起当时，还有些后怕。

但随后又有一股骄傲打从心底升起。他说：“我真厉害。那时候，机甲都被陨石砸开裂了，我还能把你丢进安全舱里。我都以为死定了，没想到我们还能活下来。”

“没有智脑，那你怎么知道丧尸？”寅墨玦怀疑。总不能是鲛噬渊故意带他来这个星球的吧？

“说好的一人一个问题。你怎么能问两个。”鲛噬渊心情欠佳，却也不肯吃亏。

“那你问。”

鲛噬渊沉吟了好一会，才问了一个让寅墨玦感到云里雾里的问题，“你期待开学吗？”

“你问的什么？”寅墨玦纳闷。

他期不期待开学，跟鲛噬渊有什么关系？

“你别管。你回答我。”鲛噬渊补充道，“要实话实说。”

寅墨玦实在想不出这话里有什么陷阱，便按照自己的心里想法说。

“以前很期待。现在没那么期待了。”

“你分化成亚兽了，就不期待了？”鲛噬渊问。

“说好的一人一个，你也问两个了。”寅墨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鲛噬渊没好气地说：“那你问。”

怎么会有这么小气的金虎族。

“刚才那个问题，没有智脑，你怎么知道丧尸的？”寅墨玦问。

“我。”鲛噬渊指了指自己，“特级网上冲浪选手。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你就是问我明星八卦，天文地理，世界奇谈，我不搜智脑就能告诉你。”

“那你知道怎么回去吗？”寅墨玦追问。

“……”

“怎么，哑巴了？”寅墨玦侧头，向鲛噬渊挑衅般扬了扬眉。

“说好一人一个问题。你又违规了。”鲛噬渊说。

“行。你问。”寅墨玦倒不着急。两脚拨弄着溪水。

鲛噬渊问的问题很慎重，总是先想一想，然后才开口。语速不慢，但每一个字都咬得很清晰。

“如果这辈子都要留在这星球，你有什么感觉？”

“感觉？”寅墨玦思考，“你指哪一方面的感觉？”

“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鲛噬渊也想不出一个特别准确的词语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