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清理掉一批丧尸是明智之举。

后面的路走得很顺畅。在走进一楼展览馆前，他们只碰到三只丧尸。寅墨玦怕开枪的声音吸引更多丧尸，都是用树枝矛一戳解决。

由于负一层里到处都是浓郁不散的丧尸味，两人选择在地上行走，这路线需要走进展览馆里面。

超市、餐厅、市场都有居民撤离的痕迹，唯独展览馆内仍然摆放着各种样式的展品。从油画到水墨，从雕塑到剪纸，始终维持着和平时代应有的样子。

偶尔有一两只丧尸驻足在展品前，眼神呆滞，仿佛正欣赏过往的文明。

寅墨玦着急往前，对两侧的展品并不关心。

遇到丧尸时，也是能躲就躲，躲不开的就用树枝矛戳死。只是展览馆九曲十八弯的，需要边看地图边走。要不是展览馆外有一圈灌木，难以行走，他也不会转到展览馆内。

正快速经过，一个玻璃展柜抢夺了寅墨玦的目光，将已经走出几步距离的他硬生生拉回玻璃展柜前。

“咸鱼也算艺术品吗？”

寅墨玦隔着展柜，上下打量。不管怎么看，这就是一条沾满盐巴的咸鱼。

鱼眼凹陷，身体僵直，粒粒白霜均匀在一米长的鱼身上。木架底座雕刻精致，承托着这条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咸鱼。

“我看看。”鲛噬渊也觉得有趣。

他伸手向展柜，被寅墨玦打了一下。

“干嘛呢。老师说，不能乱开别人的东西。”寅墨玦盯着鲛噬渊，警惕鲛噬渊的动作。

“寅班长别这样。都高中毕业了，老师已经管不到我们了。”鲛噬渊再次伸手。

“不行。不能乱拿别人的东西。收爪。”寅墨玦又打了一下鱼爪子。

“我就开，你管我。”鲛噬渊伸手。

“开什么开。”寅墨玦想要再打，被躲过了。

“嘿，打不到。”鲛噬渊再伸，“我就开。”

“别闹了。”寅墨玦捉住鲛噬渊手臂，连拽带抱地将鲛噬渊拖离咸鱼展柜。

被寅墨玦抱住，鲛噬渊也不挣扎，脸上带着笑，“说话声音这么大，丧尸都被你引过来了。”

转角处，确实有一只丧尸正缓慢走来。

“还不是你，走路声那么大，丧尸都是你引来的。”寅墨玦放开鲛噬渊，从空间拿出树枝矛，快速清理掉前来的丧尸。

等寅墨玦回头，玻璃展柜已经被鲛噬渊轻松打开了。

伸手划拉一下咸鱼身上的盐巴，吮吸掉指尖上的盐粒，鲛噬渊被咸得脸都皱起。

齁咸的味道还有淡淡的鱼香味，这完全确定了。

“真是咸鱼啊。”鲛噬渊咸得脸都皱起来，“水，给我水。”

“服了你。”寅墨玦从空间存储器拿出瓶装水。

鲛噬渊喝了小半瓶，递还给寅墨玦。寅墨玦接过放回空间里。可再一抬头，鲛噬渊已经将展柜里的咸鱼抱出来，递给寅墨玦。

“……”寅墨玦盯着咸鱼，一动不动。

“这可是食物啊。别浪费。我们在超市里都没找到盐。这咸鱼不正好能补充盐分。”鲛噬渊说。

“空间里已经有几条小咸鱼了。”寅墨玦还是不太认同。

小咸鱼都是从海鲜市场里拿的，虽然没有眼前这条大。可也算盐分。

寅墨玦始终觉得拿走展览馆里的物品不太好。超市和海鲜市场里的东西拿得顺手，至少是别人已经拿走重要的，需要的，留下来的那些就是相对不那么重要的。

不管是食物，还是衣服，或别的东西，寅墨玦拿走的都是自己生活需要的部分。并不是直接把别人抄家了。

同样，在得知第三房主非常喜欢厨房地柜里的白色防毒套装后，寅墨玦就把那套衣服放了回去。

“我们拿走，和被丧尸被海啸摧毁，有区别吗？”鲛噬渊问，“他们又不是不知道这里有龙卷风和海啸。能把东西留在这，就是不要这些东西了。”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如今空间剩下的食物不多。用空罐头引丧尸后，现在还剩下二十罐难吃的鱼罐头，十一罐午餐肉罐头，五罐水果罐头。咸鱼八条，但个头小，凑起来也就三四斤的样子。压缩饼干倒是不少，但这不是肉，在寅墨玦眼中不是什么正经食物，就跟野菜一样，不能当成完整的一顿饭。

虽然展馆里的这条咸鱼看起来腌制很久了，可毕竟是鱼肉。万一以后找不到盐和肉，这一米长的大咸鱼够他们吃很久了。

寅墨玦屈服了。

两人带着咸鱼离开展览馆时，大概是下午三点多。

走到室外，首先看到的就是蓝天白云，绿树成荫。今天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大晴天。

鲛噬渊觉得这样的天气适合多找几个地方时，寅墨玦却指着一栋高层大楼，说，“我们今晚住那里吧。”

“才三点，这就决定今晚在哪休息了？”鲛噬渊认为这时间早得有些离谱。

现在可是夏天。就算到了傍晚六七点，天空还是亮着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