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逐宁的医院,他闷闷道,“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一定要。”
得到商逐宁的保证这才匆匆离开。
傅医生看他离去的背影,说道:“他喜欢里面那位?”
商逐宁好似没听见,直接问:“说吧,他腺体现在什么情况了?”
之前的血液检查他交给了傅医,对方对季遂的情况了解的直观透彻。
原本就约定了周末要来做全身检查,现在只不过提前了。
“状况不好,之前检查是有分化的可能,现在可以肯定他即将分化。”他把报告翻到一张影像,“腺体脆弱不堪,不知道什么原因急切生长。”
“表皮没有跟上速度,开裂了。”他平铺直叙,说出来的话令人惊心,“还好长到三分之一自己停了,否则撑破后脖颈,不死也瘫。”
一句不死也瘫砸下来,场面氛围冷了几个度。
商逐宁:“原因。”
傅医生叹了口气,“还不知道,什么都有可能,基因,环境,或者是他的心情。”
“我虽然不学医,但也知道成年之后再分化的少之又少。”商逐宁说。
一般情况下婴儿刚出生就能看出性别,Alpha还是omega亦或者是beta。
再之后就是十二岁上下,这时候分化就没有出生时的平淡,腺体发育不全,或者信息素有缺陷,总归有这样那样的原因导致分化延后。
所以这时分化少不得要吃大苦头,甚至每年因为这个而死的也不是没有。
更别提现在,都已经成年了再分化。凶险程度直线飙升,不死也瘫不是重话而是事实。
难怪季遂的身体总是病殃殃。
商逐宁又问:“什么时候能醒?”
傅医生盖上报告,“结果来看应该一直处于低烧的程度,想来一直觉得身体弱,所以不舒服也没放在心里,今天积压一块爆发,现在是昏迷,等身体有了力气也就醒了。”
“其他的报告检查下来需要我上楼给你汇报吗?”他身后跟着的医生已经在刚才离开,傅医生的视线饶有兴致在他身上打量,“这个beta我从没见过,你......”
商逐宁:“看来工作还是不忙,都有时间来探听老板的八卦。”
傅医生笑的像只狐狸,“调剂一下生活,老板应该不会这么小气对吧?”
打趣完他回归正经,“具体的我会发一份报告给你,我知道就算我说了你也还是会提这个要求,等他醒了我们再做具体检查。”
“不过有个预防针我要放在前头,他的分化,我们并不能确定时间。”
面对傅医生的严肃,商逐宁沉默片刻,“无法定位具体时间?”
“对。”他深吸一口气,“也许明天,也许下一秒,只有一件事确定,他的腺体蠢蠢欲动。”
和医生沟通完,商逐宁去了楼顶办公室,医院是她母亲的资产,虽然不常莅临但还是常设办公室。
他进屋子给季遂的父母打电话。
说起来这个电话早早该打。
但之前情况不明,一个电话过去对方免不了提心吊胆,倒不如等检查有了结果再说。
就等到了现在。
他的电话没响几声就被接通,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
商逐宁三两句说明清楚情况,就听对方惊呼一声,紧接着语句带上哭音,“请你帮忙多多照看他,有什么消息都及时跟我们讲,你家医院我信得过,小季的消息求你上下封锁......”
这是应该,十八岁分化的人凤毛麟角,过于突出不是好事,更何况他现在还是学生。
商逐宁对此做了保证,女声颤抖的说不下去话,声音逐渐远去,最后被另一个男声接过。
“小商,多谢你,我知道一句谢谢太轻,你会看到我们季家的诚意。”
都是生意人,投桃报李这句话不用多说心里都明白,商逐宁也没有进行不必要的客套,倒不如让对方父母安心。
可他也有疑惑,“你们这样担心他,为什么不来看他?”他想了想,把上次转达他们意思的场面说了,“季遂或许也想见到你们。”
这下男声说话也带了哽咽,“我知道......我知道。”
却没有更多的话再说。
商逐宁能这样问一句已经是极限,每个人都有秘密,每个家庭都有界限,刨根问底不是他的个性,显然对方也有缘故不能全盘托出。
这是人家家事,商逐宁点到为止。
他打完电话坐在办公室开了电脑,季家人发来的病案和今天的检查报告他一张张翻看,从小到大的病案记录附带季遂从小孩长到少年最后青年的模样。
他的过去与医院密不可分,这不是不在意孩子的父母做出的动作。
这边办公室灯火通明,另一边迅速处理完工作,迎着晨光到医院的邱耀等在病房门口。
这一层病房只有几个,有资格住的哪个都是贵不可言,门口的保镖站着目不斜视,只有他坐在沙发上出神。
直到面前病房绿灯亮起,这预示着季遂醒了,早晨五点,他来的正是时候。
邱耀眼睛一亮,立刻起身轻轻推门,就怕动作太大惊扰病人。
门开一道缝隙,他探了半身进去,房间昏暗,眯眼才能看清平躺在床上的人,季遂表情并不安稳。
紧接着听到床上之人的呓语,离的太远,听不清晰。
他放慢动作进门,立在他床前神情温柔,往日笑容温和灿烂的beta此时躺在床上眉心微蹙。
“商......商逐宁,小心蛇......没事......”
刚伸出手想触碰的动作停下,邱耀僵住身体,原来不是人醒,是检测到人声。
是什么感情,昏迷睡梦中还要担心?
他静静站着,垂眸看着床上病人。
邱耀想,总不会是普通朋友,不然怎么从头到尾都没有他邱耀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