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语很简短,冷淡的嗓音在主城的每个角落扩散开来,用着最舒缓的音乐划裂出刀锋。
“新的异变再次出现,主城保护罩将在两个月内崩溃,大家做好准备,与同伴共战,我们将永存。”
霎时间,诚惶诚恐的氛围达到顶峰,但又很快消散,没人会抱有侥幸心理,否则早就横死在外面了,天大的坏消息都不能使他们长久的悲苦。
只要仍存着那么一丝希望,他们依旧可以端起沉重的武器,迈着血步向前,扣动扳机。
檀深离开待了大半个月的指挥室,那里的设施哎本人还要冷冰冰的,除非紧急需要,否则他是不会在那里住的。
住的时候精神都高度集中在别的事情上,无暇顾及那点不舒服,现在确实浑身难受。
等这次风波平后,该改善一下了。
事实上,他不止一次这么想,但每次都被繁忙的事物缠身,忘记这个东西的存在。
没等他走到门口,就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薄永夜换上了他最常的打扮,一件单薄的衬衫,站在外面美丽冻人,手里还碰着一束花,没用纸包着,绿色的茎暴露在外面,大概有十来只。
看见他时,薄永夜甚至心情不错地冲他笑了一下,全然一副欠揍样,每根发丝都透露着可恶这两个字眼。
“长官。”薄永夜很自然地递过去鲜花。
那是檀深从未见过的品种,大半部分都是槿紫色,而空白处像牛奶的乳白色,细细观赏,亮晶晶的,似星星碎屑。花瓣边缘带着细小的锯齿,形状不太规则。
檀深当然是不会直接接的,他本来想问‘这是要干什么?’
但檀指挥官气死人的本事刻在了骨子里,张口就是:“丑,扔了吧。”
对于檀深这种信口胡来的本事,薄永夜算是了解个七七八八,也大发慈悲地没和他计较,直接上手塞。
多动手,少哔哔就对了。
檀深很嫌弃地拿着非常“丑”的花束,仿佛受了什么奇耻大辱,十分烫手地打开了大门,把花扔在了一旁的空瓶子里,顺手倒了点水。
“你居然没直接进来。”檀深‘呵’了一声。
薄永夜认同他的观点:“简直不可思议。”
一句话把檀深弄得哑口无言,所幸他也不需要有多言,不耐烦n件套通通甩出去,屡试不爽,非常贴合人设。
审问就对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
“反正不是什么好事。”薄永夜说得十分坦荡。
“我也不认为你会干出什么好事。”檀深‘呵’了第二声。
海柔尔虽没能完全复制出薄永夜身上所佩戴的武器,但他们对于这方面的科技水平明显提高了不止一个水平。
檀深大方地把这些成果摆在了桌子上,不是炫耀,更像是威胁。
薄永夜也适宜地配合出一声:“cool”
极其不走心。
这让檀深火大。
接着迎来的第二声敷衍的“厉害”。
檀深往腰间摸索,握住了枪的边缘。
薄永夜很会在合适的时间找出那句最适宜的话。
他说:“谋杀亲夫?”
檀深握住的枪差点没掉地上,他抬起头,盯着薄永夜那张脸,一字一句说:“你说什么?”
“我看挺多人都这么传。”薄永夜笑盈盈地分享他的八卦,“从练决室出来后,我们的关系在大众眼睛变得非比寻常起来了。”
作为谣言的主人公之一,薄永夜依旧兴致勃勃:“很多个离谱的版本,你想听多离谱的?”
很人性化,还给了一个可供选择的机会。
人的想象力是无限的,但都能达到让檀指挥官头疼的地步,但他并不打算示弱。
“最离谱的。”
意料之外的答案。
薄永夜愣了一下,呆滞的表情在他身上并不常见,蓝紫的眼眸中翻涌起湖水,卷入编织的梦里。
“从哪里说呢。”薄永夜认真思考起来,像是真的要解决什么疑难大事,或是回忆解决病毒的药方。
终于,他扭过头,看着檀深的眼睛,进去那场梦境。
“孩子他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