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瞧这床造的!
白狐少年脸上挂满贱贱的笑容,单手托着下巴,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你想得美!”
黑封阴书飞到他跟前自动打开,页面出现血红色微笑表情。
白狐少年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吸了进去。
碰——
书重重落在地板合上,套房内再次恢复安静。
夏舒睁开眼,发现置身于一处古色古香的宫殿内,自己正坐在化妆镜前梳妆打扮。铜镜里的女孩,似她又不似,长得相同,可给人的感觉却大不一样。
“公主,宴会马上开始了,王上派人催促您过去了。”门外传来毕恭毕敬的声音,语气并未有任何不耐。
“来了。”
夏舒猛然起身,只觉脑袋一阵晕厥,公主的记忆涌进脑海里。她花了点时间消化,这才推门出去。
宴会上,载歌载舞。
夏舒低调入场,坐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看着眼前玲琅满目的食物,肚子不合时宜地叫起来。
“噗嗤……”
身边传来男人的笑声,她偏头看过去,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大男孩,辫了一头脏辫,与一路走来看到的男子装束不同,是个异族。
夏舒瞪了他一眼,伸手拿起点心塞进嘴里。
“吾女竹安,年十六,是到嫁娶年龄了。”王上说着,目光看向夏舒,“竹安,上前让北仑王看看。”
夏舒嘴里都是点心,冷不丁被cue疯狂地咳起来,她拿起酒杯灌了口酒,“咳咳是,父王。”
王上眉头一皱,“怎地如此无礼?往日的规矩学到哪里去了?”
夏舒走上前,规规矩矩行了礼,“父王,竹安觉得自己还小,不急着嫁人的。”
“你王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能满出跑了。”王上一脸宠爱看着她,朝右下座的北仑王道:“以后,北仑赋税减半,希望你们善待吾女。”
北仑王也是一头脏辫,起身行礼,“王上放心,咱们北仑一定好好对竹安公主,把她当一家人。”
夏舒耐心缺缺,她站在大殿前,环顾四周想陆尧。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宫人颤抖的声音:“大…大大大祭司,您今日怎么来了?”
男人冷笑:“怎么?我来不得?”
“没…只是往日您对这些宴会不感兴趣的。”宫人佝偻着腰进殿,毕恭毕敬道:“大祭司到!”
王上看到来人,脸上的笑意全无,他极力控制情绪,“赐座。”
男人抬手阻止,“不用,我坐这就好,你们继续。”
他戴着面具,将整张脸都遮住,可夏舒还是听出了他的声音。看他坐到自己的位上,悠悠斟酒细品,可真悠闲啊!
“既然北仑王已经见过竹安,和亲事宜交由礼部商量,可在王都多逗留时日,带上吾女一起回北仑。”
“我等正有此意,这段时日有劳王上费心。”
“……”
夏舒一屁股坐回位上,故意挤了挤身边的大祭司。引得在场的官员倒吸凉气。
“放肆。”
男人盯着她,眼神冷漠。
“竹安,不得无礼。”王上看到这幕,心里闪过一计,“祭司大人深居简出,人人惧怕,倒是能与竹安相处融洽,不如再她出嫁前,便由你来教导吧。”
男人正要出声回绝,就听身边的人点头,“好呀好呀,那就麻烦大祭司啦。”
正愁没机会跟他独处,这机会不就来了吗?
当晚,夏舒就跟着他回到星辰阁。
她看着满屋从未见过的符咒、辟邪摆件,兴奋的不得了。
“休要胡闹。”
男人打掉她乱碰的手,语气不耐:“明日之后就滚回自己住处,我没空教导你。”
说着,他走到书桌前坐下,拿起奏折勾画着什么。
“陆尧,这里已经没有其他人,别装过头了。”夏舒依着桌边,“朝堂的奏折怎么都在你这边?皇帝不干事?”
“谁是陆尧?”男人抬眼看她,眼底划过疑惑的同时甩了道符贴在她脑门上。
“……”
夏舒眨了眨眼,梦回第一次见陆尧的场景。
“聒噪。”
男人放下笔,向后一靠懒洋洋问:“你今日跟平时相差甚远,中什么邪了?”
她回过神,“可能见着你了,开心。”
看来这只是陆尧的一段记忆,他并没有跟来。
男人追问:“陆尧是谁?”
“…不就是你嘛,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夏舒拿起笔,抽了张纸端端正正写下‘陆尧’二字。
男人垂眸睫毛微闪,硬邦邦开口:“南境的祭司不需要名字。”
“人怎么能没有名字呢,你看我叫夏…竹安。”夏舒弯眼一笑,“以后我就叫你陆尧啦。”
【我的名字是路遥知马力的谐音,跟民间故事无关。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给我取的名字。】
曾经,他的话盘旋在脑海里。
所以,那个重要的人,就是她自己!
“随你。”
男人从他手中夺回毛笔,低头继续批着奏折,不再理她。
夏舒在屋内逛了一圈,又回到他身边,“陆尧陆尧,你长得那么好看,为什么一直戴面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