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衪歪着头,瞥了一眼沈务辞,随后从冰箱中拿了瓶矿泉水:“大半夜的,还不开灯,还是你比较吓人。”
昏暗的灯光夹杂着轻柔恬静的月光洒在原衪身上,让原衪在沈务辞眼中又贴上一层圣洁白莲花的标签。
原衪好像从来不会好好纽扣子,领口大呲啦啦地敞开,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露出了性感的锁骨。扣子若是多扣一颗,大好春光也显露不出,倘若少扣一颗,又少了一分独属于月光下观赏的韵味。
沈务辞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又喝了一口橙汁:“我这么帅,怎么会吓人呢?”
“艳鬼也吓人。”原衪的语气多了几分调侃。
沈务辞笑了一下:“我觉得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倒是你,不好好穿衣服,想色诱谁?也不怕艳鬼找上门来。”
原衪却是眼底夹杂一丝认真的打量,审视着沈务辞。
沈务辞被这莫名其妙的眼神盯着,也不怯场,说道:“干嘛?莫非你是那个艳鬼?”
胸口一凉,是原衪的指尖滑向他的肌肤,沈务辞又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过分了啊,我也就眼睛看看,你还动上手了,给你脸了,是吧。
原衪却是贴心地帮他扣上扣子,沈务辞垂眸看着原衪,才发现自己的睡衣一粒扣子都没扣上,幸好两颗小红豆还是被布料遮起来的。
原衪:“小心感冒,还有,下次夜里起来,还是戴副眼镜吧。”
“我近视也没那么严重,也没夜盲症,不会摔的,谢谢关心哈。”沈务辞道。
原衪好像就是下来拿一瓶水而已,没有和沈务辞在月夜里促膝长谈,互诉衷肠的打算,很有礼貌地客套说了一句“早点睡,明天还要去游泳”就上楼了。
沈务辞也敷衍了一句:“知道了,原老师。”
月光轻洒,弯弯的月亮苍白而静谧,月色溜入夜色。
沈务辞又发了一会儿愣,而后手指深深插入发间:“我疯了吗?”
“清心如水,清心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沈务辞闭着眼有口无心地念叨。
“真的是疯了……”黑夜中的一句呢喃也融入夜色,将随月亮落下,藏匿于日光。
这天夜里,沈务辞做了一个很短的梦。
他看见自己坐在飘窗上,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捏着一枚硬币,摩挲着有数字的那一面,良久,将硬币高高抛起。
硬币在空中翻转,空气仿佛都凝滞了,沈务辞呼吸也一顿。
可硬币最终落下的那一刻,他却没有看硬币最后到底是花朝上还是数字朝上,而是看向有些凌乱的床上。
***
接下来几天,沈务辞和原衪和平地相处,关系在沈务辞的努力下终于转向正确轨道,这几天的生疏就像是阔别多年的竹马闹了一个小矛盾,两人又像从前一样嬉笑打闹。
沈务辞手臂撑在泳池边上,看着原衪在游不知道已经第几个来回了。这几日,原衪没什么异常,日常就游泳,教他游泳,学习,看书,再看一会手机。
沈务辞:可能他重生后的主战场在学校吧,现在正在养精蓄力吧,不管了,原衪只要不要磨刀霍霍向他,就可以了,其他没什么硬性要求。
回去的路上,蝉鸣声此起彼伏,明明还没到正午,太阳就已经很毒辣了,沈务辞一路上就在原衪后面,微微低着头,踩着他的影子走。
原衪:“你要是不想晒太阳,我们可以走快点。”
沈务辞:“游泳太消耗体力了,没有精力跑了,你借我挡挡太阳。”
原衪:“你这样挡不到什么太阳的。”说完,毫不留情地转了一个方向。
遭受太阳荼毒的沈务辞正要哔哩吧啦抱怨十几年兄弟情都喂了狗了,感情错付了,就被一个浴巾盖住了头。
原衪:“干净的,你还是用这个来物理防晒吧。”
沈务辞:“说实话吧,你又是冰山病发作了,不想我靠近你了,是吧?”
原衪抓着两边浴巾的头,左右拽了拽,好似帮沈务辞擦去了头发上的水珠:“你又懂我了?”
“那是,我不懂你,谁懂你?”
原衪没回答,冷哼一声,加紧步伐,把沈务辞甩到后面。沈务辞追上去,还是踩着原衪的影子走。
原衪:“好玩吗?”
沈务辞:“我觉得好玩。”
两人回到家中,沈母坐在客厅里张望,看到他们的身影,马上上前,一巴掌不留力地拍到沈务辞肩头,把沈务辞拍得嗷嗷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