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了目标就知道自己下一步该走什么路。
俞清禾虽然没有明确说出口,但却是同意俞清然法子的意思:“你想怎么做?”
俞清然看向俞晚飔:“爹,我觉得此事宜早不宜迟,明日就上季家提亲。”
一直没说话的俞二夫人不答应:“怎可我们先提亲,这岂不是将禾儿的脸往地上踩?”
俞晚飔冷哼:“妇人之见。”他看向老夫人,“若是想以此拿捏贺家,最好是将季平安赘入二房。”
“入赘?”俞清禾蹙眉,“季家怕是不会答应。”
老夫人一锤定音:“那便退而求其次。”
俞清瑞见提议一致通过,忙道:“我这就准备明日去提亲的礼品。”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个道理他懂,必要的血是要出的。
***
二房的风起云涌俞清然无从得知,他只是又做了一个诡异的梦。
如何知道是梦?
因为还是在俞家,只是给他端药的人从俞晖换成了汪大夫。
“如今孩子的月份增长,单靠药物抑制恐早晚反弹,你的身子也耗不起。”
俞清然只觉得五脏六腑在拉扯着难受,他口出恶言:“那便打了。”
汪大夫摇摇头:“落胎的风险太大。”
俞清然扶着床沿,崩溃大喊:“难道我只能任由它拖着我下地狱?”
好在汪大夫并不计较他的失礼:“如今之计,只能问孩子父亲借一些信香,虽然不能完全治愈你的病症,但可以舒缓痛苦。”
俞清禾虚脱地闭了闭眼:“可他已是清禾的夫君。”
“我并非要你僭越,会有法子的,你无需太心急。”
然后俞清然就醒了。
这一回他不像是上一次那样,只以为是单纯做了个噩梦,他想到了贺知衍在马车上跟他说的那个梦。
贺知衍说梦里他们完成了周公之礼,而他这个梦里,若是他没猜错,他应该是有了身子。
倘若事情真如贺知衍梦里所说的那样发展,他在那一夜分化成了坤泽,又与贺知衍的信香过于契合,珠胎暗结的可能性确实很大。
俞清然虽然做了十九年的中庸,可也知道天乾与坤泽行了周公之礼会有什么后果。
可在贺知衍的那个梦里,他并未提到自己怀孕的事,是贺知衍有意隐瞒,还是这两个梦根本就不代表什么?
俞清然本想直截了当去问贺知衍,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话实难说出口,不管是真是假,总归他现如今没碰上这麻烦。
这么一想,俞清然又释然了,洗漱过后去学堂接着上课。
***
今日的东水巷可热闹,一早就有一辆马车停在了季家门口。
左邻右舍听见车轱辘声出来观望,就见马车上走下三名男子。
这几人应是父子,均穿着华丽,梳发冠戴玉簪。
三人面孔非常之陌生,倘若是季家的亲戚,那早该见过,可乡亲们与季家做邻居数十载,从未见过这几人。
左邻右舍虽有疑惑,却也不敢上前询问。
只是有耳尖的人听到,那四人是被季老爹请进去的,看样子季家也不认得。
留在家的季老爹与卫连娣确实不认得几人,但听他们自报家门后,脸上同时出现了诧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