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是从陶罐取出,又放置小瓷瓶保管,这在处理上,保持了干燥和低温,方法是没有问题的。
想到当朝没有种植经验,贺知衍便提点了几句:“种植玉米跟种子有很大的关系,我见这几颗种子形状饱满,那发芽是没有问题的,如若想快速发芽,可先用水浸泡...”他把种植方法跟注意事项都说了出来。
院长问:“你如何知晓?”
贺知衍随意扯了个谎:“曾听胡人说过,觉得新奇,便记住了。”
禹州城的地理位置是南北贯通,城中有胡人行往和交易是正常之事,两人便没有起疑。
贺峮问他:“你怎忽然过来了?”
“我是来告知你一声,我一会回季家,你是和我一起回,还是有其他打算?”
“现在?”
“嗯,家里出了点事,我回去解决一下。”
“是何事?可要爹帮忙?”
那是再好不过了,所以贺知衍也不客气:“要。”
贺峮便收拾了东西,那是他让院长准备的礼物,与儿子相认后他就让人准备了,就打算上季家时带去的,毕竟是初次登门,又还是对贺家有大恩、贺知衍的养父养母,那自然是要好好敬着的。
院长还吩咐家人准备了马车,送他们下山。
季丰源在见到贺峮时就猜出了他的身份,无他,父子俩太像了。
说一个模子印出来的都不为过。
季丰源没想到会在这见到小叔生父,一时间很是局促。
贺知衍把他拉到身边,对贺峮介绍道:“这位便是丰源,我养兄的大儿子。”先前闲聊时他已经简单为贺峮说了季家的人员情况。
贺峮走过去,牵起季丰源的手:“孩子,多谢你们救了小衍,若是不介意,也管我叫贺爷爷吧。”
倒不是贺峮要自抬身份,而是儿子的辈分摆在那,若是让人叫伯伯,就成四不像了。
季丰源看了眼贺知衍,见他点头,才敢叫:“贺爷爷。”
贺峮欢喜地应了声。
三言两语间,马车也备好了,院长让人送他们三个下山。
贺峮有意拉进与季家的关系,虽然儿子是介绍过,但都是三言两语,他想更了解儿子这十年的人生,就只能从旁人那问询。
他久居朝堂,对于套一个少年的话那是手拿把掐,季丰源不知不觉间便将贺知衍这十年的事吐露干净。
只是他年纪比贺知衍要小,许多事也不一定记得清楚,稍有遗漏也正常。
贺知衍在一旁听着,对他的旁敲侧击未置一言,也正是他的放纵,贺峮才敢继续问下去。
就在季丰源把他自己小时候尿床的事给抖搂出去时,马车进了城。
进城再走一段路就到东街,贺知衍及时打断:“小源,你去酒坊把大哥喊回来。”贺峮上门,先不论身份,毕竟是两家人第一次见面,总归是要人齐一点的好。
季丰源不疑有他,顺从地下了马车,抄近路去季家酒坊了。
贺峮见他让人走,以为是自己招人烦了,忐忑问道:“爹让你不开心了?”
要说他一个太傅,虽然已经辞官,但不管如何都不该在孩子面前小心翼翼,只这是他失而复得的孩子,他珍之重之又心怀愧疚,便不免多了几分纵容与忍让。
这都是一个父亲的拳拳之心。
“不是,你第一次登门,怎么也得让大哥回来一块吃个饭。”
见他不是介怀,贺峮才放下忐忑的心。
***
马车拐进东水巷,在季家门口停下。
一连两日,季家都有马车停靠,左邻右舍好奇的心就像有只小猫在挠心口,可偏偏季家嘴严,愣是没一个人知道内情。
到家已是下午,又是夏季,季家在城郊有几亩旱地,种了高粱,季老爹不去酒馆帮忙,也得下地干活。
所以家里只有卫连娣和许月母女在。
贺知衍是知道的,他进门就喊:“娘,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