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惊鹊像没事人一样,正常的赶通告拍戏,做好妆造后,林惊鹊坐在自己的凳子上安静的等戏。
他努力的克制自己,但思绪还是会被灯光下的谯砚舟吸引。
“林老师,想什么呢?”许时序穿着剧中的官服,在他身边转悠着坐下,“叫你好几声,都没应我。”
“没什么,在找一会儿拍戏的情绪。”
“林老师,您下一场戏是和谯老师的对手戏。”
郑一飞听见两人的对话,指着谯砚舟说道:“找不到情绪,让砚舟跟你对对戏,现在还有时间。”
“不麻烦谯老师了。”
郑一飞没有察觉到林惊鹊话中的躲避,只以为他是不好意思麻烦谯砚舟,挑挑眉说道:“怎么?十年没合作,突然变得这么客气,以前刚入行的时候和谯砚舟拍戏,你们不是经常头对头的聚在一起对戏吗?”
“啊……对,我都忘了,两位老师合作过《暮色温柔》,那部戏也是郑导拍的。”许时序摸着下巴感叹道:“这么算来,两位老师是时隔十年后的再次合作了。”
郑一飞接话说道:“对啊,而且你不觉得他们两个站在一起很配吗?”
林惊鹊适时开口,“郑导,这话容易产生歧义。”
谯砚舟白了郑导一眼,转身对林惊鹊说道:“我们去一旁顺顺剧本。”
闻言,林惊鹊拿着自己的剧本起身,跟着谯砚舟的脚步往化妆间的方向走去。
谯砚舟直接领着人进了自己的化妆间,“找个地随便坐。”
林惊鹊像上次偷偷进来一样,拖过化妆椅坐下,打开了自己的剧本,等待谯砚舟。
作为最年轻的三金影帝,谯砚舟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在沙发上坐下来,歪着头问道,“哪一段的情绪把握不准?”
林惊鹊有些意外,“我们不按剧本对台词吗?”
“台词,你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情绪把握准了就可以了。”
“我只是把控不准夜思明和皇帝吵架这段,表演出来应该是什么感觉?愤怒?厌恶?”
谯砚舟盯着林惊鹊暗淡的眼眸,回答:“都对,但还要有不舍和失望。”
“最重要的是失望。”
“皇帝和夜思明的感情线在改编过后不会保留太多,会作为一条暗线存在。在原著中,这场戏皇帝和夜思明产生争吵,是因为对帝王权力平衡之术的不认可,他理解帝王的决策吗?理解的。但是他接受不了的是隐瞒和博弈之下的禁锢。”
“所以,这里作为将军的夜思明也要表达出自己对皇帝的失望。”
“谢谢谯老师,我理解了。”林惊鹊合上自己的剧本,“那我先走了,谯老师。”
林惊鹊从椅子上起身的动作太过快速,加上自己没有吃早饭,低血糖犯了,眼前一黑。
幸好,谯砚舟时刻关注着他的动作,及时的伸手扶住了他,“怎么了?”
林惊鹊缓过这阵晕眩,说道:“没事,低血糖犯了。”
谯砚舟把人扶到他刚才坐着的小沙发上,又跑到悬挂在进门衣架处从外套口袋里拿了一颗巧克力,剥开递到林惊鹊的嘴边,“巧克力,快吃。”
他仰着头扫了一眼眼前的巧克力,这是谯砚舟给他的。
他挪开眼,某一瞬,鬼迷心窍般低头用嘴从谯砚舟的手中掠取那颗巧克力,含进嘴中。
浓郁而迷人的巧克力味道与香草气息在口腔中蔓延,餍足且甜蜜。
看着林惊鹊因为一块巧克力弯起的眼角,他将手里的金色巧克力纸团城纸球扔进了垃圾桶,但那份留在指尖上的柔滑,久久消散不了。
今天只有谯砚舟的戏份收工最晚,他下戏的时候片场只剩几个收拾道具的工作人员。
谯砚舟卸完妆带着助理阿泽往外走去,被现场的工作人员挡住了去路,“谯老师,您是要回酒店吗?”
“是的,有什么事吗?”
“太好了。”工作人员将手中的物品举高了一些,问道:“谯老师,刚才林老师走的着急把钱包掉在片场了,您方便帮忙转交吗?”
“你怎么确定这是林老师的钱包?”
工作人员打开钱包,指着钱夹里的照片,说道:“这上面不是林老师吗?”
谯砚舟凑近看了一眼,确实是林惊鹊,便伸手接了过来,“给我吧,我正好要回酒店。”
谯砚舟坐在车后座上,系好安全带,翻开了手中的钱夹,将那张明显折叠过的照片从里面抽了出来。
一同随着照片掉落的还有一张金色的巧克力包装纸。
谯砚舟弯腰从脚底下将这张掉落的巧克力包装纸捡起来,对着窗外透进来的灯光再三确认,这张被时间侵蚀过易碎的包装纸和下午的时候自己扔进垃圾桶的巧克力包装纸是一样的。
谯砚舟捏着金色包装纸的手出现了轻微的颤抖,他克制住内心汹涌的情绪,伸手将照片折叠的那一面翻过来,照片的全貌置于眼前,谯砚舟恍然惊觉这是林惊鹊和自己十年前的合影。
与其说,他珍藏的是一张照片,不如说是自己。所以,才会小心翼翼的放在钱夹里存放相片的位置,时刻随身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