谯砚舟扶着林惊鹊站在他的房间门口,拍了拍他被酒精刺激的通红的脸,问道:“房卡在哪?”
白酒的后劲在林惊鹊的脑子和胃里挥发着,现在整个人都是晃悠的,听见谯砚舟的问话,口齿不清的回答:“在裤子口袋里。”
夏天的衣料偏薄,谯砚舟的手在伸进右边裤袋勾到了房卡之后,迅速收回。
虽然这个动作只有短短的几秒钟,但隔着微薄的布料,谯砚舟的温度还是留在了林惊鹊的大腿皮肤上,被谯砚舟半抱着的身子控制不住的抖了一下。
谯砚舟同样察觉到了他的颤抖。
干净利落的用手中的房卡刷开房门,走进去开灯,搀着人在床上躺下来。
谯砚舟从卫生间拧了一条冷毛巾出来,站到床边说:“你要不要用冷毛巾擦一擦,会舒服一些。”
林惊鹊现在满脑子只想睡觉,一时分不清楚站在他面前用如此温柔的语气跟他说话的是不是他梦中的谯砚舟,因为在现实中,谯砚舟不喜欢他,自然也不可能这么近距离的照顾他。
林惊鹊就这样躺在床上用亮丽的眼眸注视着他,不应承也不反驳。
真是的,自己和醉鬼计较什么。
谯砚舟直接坐在了床边,用手中冰冰凉的毛巾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他的额头、脸颊以及白嫩的脖子,最后是他露在T恤外面的小臂和双手。
将毛巾放回卫生间后,想到他上次喝醉找水喝的场景,谯砚舟又倒了一杯温水放在林惊鹊的床头柜上,确保是伸手可触的距离后,便准备离开了。
将屋内的大灯关掉,只留了床头的氛围灯后,谯砚舟说道:“你睡吧,我走了。”
林惊鹊现在处于醉酒半梦的状态,迷迷糊糊之间他只听到了谯砚舟说要走,下意识的伸手握住了他还放在床上的手阻止他离开,“你别走。”
谯砚舟任他拉着自己的手,目光停留在林惊鹊的脸上,发现他眼尾都染上了几分糜烂的红,彷佛自己只要离开那双绮丽的凤眼中就能流出眼泪。
谯砚舟没有在开口,他抬手将床头仅剩的氛围灯也伸手关掉了。
黑暗中,传出谯砚舟细微的声音,“睡吧。”
林惊鹊终于抵抗不住烈酒催发的睡意,握着谯砚舟温热的大手闭眼,任由意识沉沦在思念的梦中,满足自己浓烈的渴望和爱恋。
林惊鹊回到北城之后,在家先是睡了个昏天黑地,人终于清醒之后,收拾收拾东西自己开车回了父母家。
林母何静看见自己儿子拍戏回来,先是开心终于见到儿子了,再是老生常谈的念叨儿子瘦了好多,非要亲自下厨给林惊鹊做些好吃的补补身体。
林惊鹊的父母一辈子都是文化人,老两口退休前是北城大学文学院的老师,一辈子教书育人。
他妈何静女士一辈子跟文字打交道,沾的一身书卷气,说话声柔软清浅。
嫁给林惊鹊的父亲后,恩爱和谐相伴三十年,一辈子没有红过脸吵过架,平常的爱好就是轮流给儿子和女儿做点好吃的,自己家里的小馄饨就是何静女士包好了送过去的。
他爸林峰先生,退休后闲不住,林惊鹊索性给他开了个茶馆,有时候和几个老师或者辛叔在茶馆喝喝茶、下下棋,日子过的也很舒心。
林惊鹊跟着何静走进厨房,看着她忙前忙后的给自己切水果,便问道:“我爸呢?去茶馆了?”
“没有,他今早跟你辛叔结伴去钓鱼了,应该快回来了。”
何静将果盘拿给自己儿子,让他去沙发上坐着吃,“中午想吃什么啊?”
林惊鹊往他妈嘴里塞了一块猕猴桃,说道:“妈做的我都爱吃。”
何静打开冰箱从冷冻层里拿出黑猪排,说道:“做你爱吃的红烧排骨。”
“你也别光吃,问问你姐姐晚上能不能回来吃饭,我们一家人好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
林惊鹊答应下来,掏出手机开始戳自己老姐——【别枝惊鹊:姐,妈让我问你晚上回不回来吃饭。】
林惊鹊的消息刚发出去,他姐林明月的消息立刻回了过来,【明月:不回去。】
紧跟着又回了一句,【明月:就跟妈说,我出差不在北城。】
林惊鹊关上手机,“妈,我姐说她出差不在北城,晚上不能回家吃饭。”
何静听见这话,将水龙头一关,“出差出差,她都出两个月的差了,她这个躲我的意思也太明显了吧。”
林惊鹊闻言端上自己的水果,往后退了两步准备开溜,鉴于他妈如此生气以及他姐有家不回还骗妈出差的行为,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她姐又被安排相亲了。
现在不跑,一会儿倒霉的就是他了。
林惊鹊端着水果跑去了客厅,打开电视机调大声音假装自己在认真看电视,实则沙发挡着的下边,林惊鹊在疯狂的给自己姐姐发消息,求她早日回来平息母亲大人的怒火。
林惊鹊他爸走进家门,一边换鞋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我回来了,今天吊了好多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