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趁着谯明琛上楼换衣服的空挡,谯砚舟开着车爽快的开溜了。
开玩笑,现在哪里有时间去帮他管公司,《鲜衣怒马再少年》这部戏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剪辑阶段,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跟发行商和院线的人聊具体排片的问题。
谯砚舟回「舟歌」处理一些事情,看着时间提前从公司出来开车往「烟雨楼」的方向驶去。
谯砚舟跟郑一飞在楼梯口碰见,便跟在工作人员的身后一起往包间走去。
谯砚舟点好菜之后将菜单还给工作人员,包间中就剩下他们两个,他给郑一飞倒了一杯茶水,说道:“郑导,您跟院线的傅总是多年的老同学了,一会儿主要还是靠您。”
“我就知道你打的是这个主意。”郑一飞放下茶杯,开口,“虽然我和老傅是多年的老同学,但是他坐在这个位子上需要考虑的东西很多,不可能我张张口就能要到排片的。”
“我得建议还是我们之前讨论的那样,避开国庆节观影的高峰期。这个时间段上映确实可以获得流量,但是近几年意识层面对主旋律的宣扬非常看重,虽然没有出台明确的规定,但你也是圈内人,心里也明白。”
“退一万步讲,就算我们争取到国庆节假日的的排片,那院线给到的排片时间也都是犄角旮旯的,幽灵场、早晚场的排片恐怕会导致负面的效果。”
“假期一家人出门观影放松,也更倾向于具有教育意义的或者轻松娱乐的,《鲜衣》不适合。”
“所以,我们可以跟老傅争取11月到12月的排片,这个时间会是院线的空档期,观众刚刚经历过高密度主旋律的刺激,12月到1月又要经历合家欢的笑料,《鲜衣》这种电影夹在两种类型之间,有可能小爆一下。再加上你和林惊鹊这对颜值CP的暴击和流量,收回成本乃至盈利都不是问题。”
“下周完整的剪辑版本就可以做出来了,我们可以邀请行业内院线的、宣传方的、平台版权的以及导演、编剧、影评人提前看片,试试水,再决定后期宣传的着力点。”
谯砚舟点头,表示赞同,“您这方面经验比我多,听您的。”
郑一飞接过再次被谯砚舟倒上茶水的杯子,笑着调侃他,“实在不行,我们就带上林惊鹊跑跑路演,观众有什么互动的要求,你们就满足一下呗。”
谯砚舟脑海中骤然闪现了那天在储物间的画面,忍不住扶额苦笑,“怎么连您也开这种玩笑?”
郑一飞认识谯砚舟十几年,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这种不知所措的表情,觉得蛮有意思的,“我觉得你两挺适合的,站一块特别有感觉,尤其林惊鹊每次自以为隐晦瞧你时的小表情,可太有意思了。”
“再说了,同性婚姻法都通过好几年了,你也别这么迂腐啊,男的女的都一样。”
郑一飞给谯砚舟下了一剂猛药,就默默地喝自己的茶水,留身处其中的人独自煎熬了。
他郑一飞堵上自己知名导演的名声,谯砚舟也是喜欢林惊鹊的,只是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罢了。
“谯先生,您的客人到了。”
工作人员推门提醒的声音,拉回了谯砚舟的思绪,他起身看向跟在工作人员身后进来的孙总和傅总,笑着打招呼,“孙总、傅总,好久不见。”
“砚舟啊,我想请你吃饭很久了啊,前段时间和你哥哥吃饭,谯总说你在拍戏呢。”
孙总应该是知道自己在院线这方面不占优势,所以开口就隐晦的点明了自己和谯家的关系,希望一会儿谈判的时候不落下风。
谯砚舟冲孙总笑了一下,说道:“大家都先坐吧,我们边吃边聊。”
郑一飞上前拉住傅总,揶揄着开口:“傅总,咱们老同学坐一起吧,也好叙叙旧。”
傅总在郑一飞身边坐下,指着他笑骂道:“老郑啊,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恶劣,你不就想一会灌我酒啊。”
郑一飞说:“我今天可不是主力军啊,我也是来打辅助的,等会让砚舟陪你们喝两杯。”
从谯砚舟出道开始拍摄的每一部电影,孙总的「领尚」资本都有参与投资,这些年赚的也是盆满钵满。虽然这是谯砚舟第一次转幕后做制片人,但风险与机遇并存,他还是选择相信谯砚舟这块招牌,依然决然的跟投了《鲜衣》这部戏。
这么多年,他投谯砚舟的戏,看重的不是制作班底,仅仅是因为谯砚舟这个人,从他十八岁演情窦初开的学生,到二十几岁演将军、警察、毒贩、老师,再到三十岁演白手起家的业内精英和一事无成的小人物,他样样拿手,部部塑造经典,可谓是银幕的宠儿,所向披靡,一步一个脚印的成为了最年轻的金熊影帝。
更何况,按私交算,谯砚舟还要喊自己一声叔叔。
这样的人,即使没有谯家的背景,出人头地也是早晚的事情。
孙总拎过桌上的分酒器,给坐在左右的傅总和谯砚舟分别倒上了酒,转身跟谯砚舟说:“这是你第一次跟你傅叔一块吃饭,敬你傅叔一杯。”
这声“叔”直接拉近了桌上二人的距离。
谯砚舟知道孙总这是有意给自己搭梯子,当即起身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说道:“傅叔,我敬你一杯。”
院线电影这几年有多不好干,傅总心里也很清楚,现在有这么一颗摇钱树找上来,又有「领尚」做担保,他也乐得交际,便陪着喝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