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华高中百年校庆邀请函”几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宋栀礼反复翻看着手中精致的邀请卡,指尖轻轻描摹着上面浮雕的校徽图案。
“在想什么?”陆知行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
“你后来都转学了,校长怎么突然邀请你去?”
“大概是因为我给学校捐了一栋楼和一个图书馆吧……”陆知行语气没有一丝波澜,好似捐一栋楼、一个图书馆不是什么值得提一嘴的事。
宋栀礼转身面对陆知行,“那你真的要我陪你去?”
陆知行挑眉,“为什么不去?”
“那可是你的‘杰出校友’返校演讲。”宋栀礼戳了戳他的胸口,“我又没什么成就……”
“《暴躁鬼》的作者没成就?”陆知行捉住她的手指,“校长要是知道错过了你,会后悔一辈子。”
宋栀礼噗嗤一笑,“陆总现在哄人的功夫见长啊。”
“实话实说。”陆知行低头吻了吻她的鼻尖,“去换衣服吧,司机半小时后到。”
盛华高中的大门前,宋栀礼仰头望着那座熟悉的拱门。
红砖墙上爬满了常春藤,校名石刻经过百年风雨依然清晰。学生时代每天匆匆经过的地方,如今站在这里却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变了,又好像没变。”她轻声说。
陆知行牵起她的手,“进去看看。”
两人先去找了校长打招呼,寒暄过后,校长带着他们参观校园。
这些年学校变化很大,新建了几栋教学楼,但主体建筑依然保留着当年的风貌。走在熟悉的走廊上,宋栀礼恍惚间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十七岁。
校长看到两人也是感慨良多,“命运啊终究还是让你们到一块儿去了。”
陆知行站在宋栀礼身后,眼神柔和得不可思议。他突然想起什么,转头问校长,“南楼天台还在吗?”
校长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在是在……但那里现在不开放,太老旧了。”
宋栀礼的心跳突然加快,南楼天台,那是她和陆知行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我想去看看。”陆知行说,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校长看了看表,“演讲还有半小时就开始了...”
“我们很快回来。”陆知行看向宋栀礼,眼中带着询问。宋栀礼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南楼是校园里最老的建筑,红砖外墙爬满了常春藤,显得古朴而静谧。推开吱呀作响的门,灰尘在阳光中飞舞,走廊两侧的墙皮有些剥落,但整体结构与当年别无二致。
“这里准备下学期翻修。”校长解释道,“所以暂时封闭了。”
宋栀礼的指尖轻轻擦过墙壁,每一步都踩在回忆里。三楼的转角处曾经是公告栏,她总在那里看陆知行获奖的照片;二楼的窗户旁有个凹进去的空间,是她躲避同学时最常躲藏的地方。
“天台……”她轻声问,“还能上去吗?”
校长犹豫了一下,“楼梯年久失修……但也还是能上去的。”
“我们只待五分钟。”陆知行说。
校长最终妥协,“那……注意安全。我先回礼堂准备,两位别迟到了。”
待校长的脚步声远去,陆知行牵起宋栀礼的手,“走吧。”
通往天台的铁楼梯依然狭窄陡峭,每一步都发出沉闷的回响。宋栀礼的心跳随着脚步越来越快,当陆知行推开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时,刺眼的阳光让她下意识眯起眼。
天台和记忆中几乎一模一样,低矮的围栏,斑驳的水泥地面,角落里堆着几个废弃的课桌椅。唯一不同的是,当年那棵能从高处看到的梧桐树已经长得更高更茂密了。
陆知行走到围栏边,轻轻抚摸那粗糙的水泥台面,“就是在这里。”
宋栀礼走到他身边,秋风吹起她的发丝,“那天夕阳很美。”
“嗯。”陆知行看向她,“你坐在那张课桌上画画,马尾辫在阳光下像镀了金。”
宋栀礼惊讶地看着他,“你记得这么清楚?”
“我记得关于你的每一个细节。”陆知行的眼神变得深邃,“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