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结果无一例外地被此人冷漠无视。以秦仲渊的性子,越是这般,其心中的执念便愈发疯长,直到现在,终于靠着强取豪夺将人留在身边,他既是得偿所愿,更是痛快解恨。
眼见元霁月对他的话毫无反应,再度闭上眼,一幅不屑与他为伍的样子,秦仲渊登时心火更盛。
忽然地,他大手一挥,怒声道:“来人,倒茶来——既然你说本座让你自生自灭,如今本座便亲自伺候三公子一回!”
慢了好几拍,默默苟着听他们吵架的小鱼这才反应过来,这声叫的是她(不然屋里也没别人了)。
当下只有慌忙爬起身,她跑到桌边倒了杯冷茶,极力稳住双手不发颤,埋着头,将其递给坐在榻边的大魔头。
万幸的是,她在这人眼里就是个工具人,不值得多看一眼。秦仲渊头也不回夺过茶盏,直直递到元霁月嘴边。
不甘其扰,元霁月愠怒睁眼,“不需要——”
话未说完,秦仲渊恍若未闻,左手闪电般将他定住,再以虎口将他下颌捏开,抬高手腕,毫不犹豫、快意地将茶水灌下去。
“咳咳咳”一杯茶水被迫饮尽,元霁月咳得浑身巨颤,眼尾湿润泛红,胸中怒意几欲噬人,然而穴道被封,除了怒视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秦仲渊则欣赏着这幅生动的美色,比之冷冰冰的模样可顺眼多了。
所以,不愿意,恶心又如何?事已至此,是他掌控着一切,决定一切,跟前人既已落败,便再无与他平等相对的权利。
“霁月放心,等到下个渡口,我们便换一艘船,届时便会为你更换侍奉之人,绝不会再有半点怠慢……”
秦仲渊欣赏够了才放开对他的禁锢,紧接着贴近他耳畔,饶有深意地低语,“那里,本座还给你备了鲛绡帐金丝枕,想来定会比这里的床榻更衬你。”
呼出的热气激得元霁月恶心欲呕,却因穴道被封连偏头躲避都做不到。
*
“汝好生伺候三公子,若再有差池,本座定然拿你是问。”
恶行得逞,秦仲渊心情畅快,拂袖起身,朝小鱼随意吩咐了句,便转身潇洒离开。
门外新换的守卫为其打开门,“唰”地抱拳行礼,恭送其人远去。
直到外头动静都没了,小鱼才跌跌撞撞爬起来,扑到榻前为他拍背顺气,气得差点没压下声音。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这个魔头真是坏到家了,简直不可理喻!”
这一通听下来,小鱼也大概知道了元霁月被俘的内情——原来是那个大魔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被拒绝了便恼羞成怒,勾结旁人,用些下三滥手段把人抢来。
而且,这人就算抢来人了,也不好好对待,言行举止里尽是得意傲慢,方才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简直看得人瞠目结舌。
小鱼不敢想,连喂水那人都要用上强迫的手段,三公子若是再留下去,还不知要受到什么非人的折磨?!
有她的拍抚和顺气,元霁月好半天才缓和过来,颓然靠着枕头,浑身精疲力竭。
方才强撑着与秦仲渊对峙,已耗尽了他最后一丝气力,此时已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被封的穴道还未冲开,元霁月只能以之前的法子眨眼示意她,张合薄唇。
‘尽快……行动……’
如秦仲渊所说,三天已到,渡口将至,他们即将换船,想要逃生只有一次机会。
眼下,留给他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无论如何冒险,也只能孤注一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