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不是公主,而是他的妹妹。
……
裴妩念安排好了白阶,还不放心就让紫檀在白阶住处暗中看守着。裴栩今日对自己说的话,她有些摸不着头尾,但她的目的只是保护好白阶和得到白阶的信任就好,与至于其他的她并不想参与。她本就不是秉持正义的好人,但邕州的事情,裴妩念回想起今日兜兜说的话,她想自己若是想要让白阶完完全全地信任自己,她必须亲自去一趟邕州为兜兜的爹娘鸣不平了。
将紫檀派去后,裴妩念才走回到自己的屋里。没想到还没进门就闻见一股浓烈的药味,裴妩念忙打开门,就撞见惊鹊拿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裴妩念问道,
“这是什么?”
看见裴妩念回来,惊鹊急忙捧着那碗就朝裴妩念送来。
裴妩念躲了又躲,推后了几步。双手伸至身前拦住惊鹊说道,
“你站那别动。”
“公主,这是我为您找的咬伤的药膏,只要抹上不出三日,您肩上的咬伤就会痊愈的,不留一点疤痕。”
裴妩念怀疑地看着碗里的药膏,绷着嘴唇对惊鹊说道,“这伤它会自己痊愈的,不用……抹药。”裴妩念忙捂着鼻子朝里面走了几步,“快端下去,我要休息了。”
惊鹊看了看裴妩念,又看看手里的药膏,抿唇答道,“好吧,公主您早些休息。”等到惊鹊离开了,走出去几十步,裴妩念才将手放下大口喘了几下,她最讨厌药味了。生前如此,死后也是这样。
至于是何原因,她早就忘了。只是一闻见这些药味,她就下意识地想远离,应激地生出冷汗,一股前所未有可怕的窒息恐惧感扑面而来。
害怕到若是日后她得重病,她一定会选择一刀捅死自己的。
夜幕低垂,天际边挂着稀稀拉拉的几颗夜星。银白的月光遮住惨淡的星光,朝着院子里青石板路上洒下一地碎银。忽的,进入留春庭院里的拱门闪过一道黑影,再一眼,屋内的红蜡便再次燃起了昏黄的烛光。
与烛光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带着凌厉寒光的剑刃。烛光将二人的影子打在了墙上,连带着持在其中一人喉间的那把剑。
“贤王殿下,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裴妩念抬眸瞧着眼前熟悉的人,缓缓启唇问道。“我竟不知迢迢的耳力何时这般好了。”明明冰凉的剑就抵在自己的喉间,稍稍一动,自己可能就没命。但是谢之行却是沉稳地玩笑说道。
“我记得告知过贤王殿下不要再叫我小名,贤王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裴妩念亦是沉着冷静,目光紧紧地盯着谢之行的举动,她想现在就杀了他,可是她并不能草率地了结了他,谢之行诡计多端,今夜杀了他,明日贤王死在公主府的消息怕就是传到皇帝的耳中,她不能去拿着自己的性命去赌皇帝的心思。
“贤王半夜翻窗到公主府不是为了喊我一句小名的事吧。”
裴妩念慢慢地把剑移开,淡淡的眼神掠过谢之行,就把剑再次收了起来,早晚有一日她会杀了谢之行的,以绝后患。
“五公主怕不是做好人做多了,就以为自己是个好人了吧。”
“我是不是好人与贤王有关系吗?”裴妩念弯唇说道。
谢之行听见裴妩念的怼自己的话也没恼,只是笑了几下继续说道,“我若是没猜错你会前往邕州为今日得小孩讨回公正,另外帮助白阶找到裴栩谋逆的证据。”
听到谢之行的猜想与自己计划的一样,裴妩念也不惊讶。他们相处的那两年早已经把彼此的性情喜好摸了个遍,他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她也并不意外,同样,她也知道谢之行肯定私下与白阶说过什么。但显然谢之行输了,她做的很成功。想到这里,裴妩念就不由生出一些欣喜,是那种强者赢下一局的快感。
“所以呢?贤王到底想说什么?”
“裴妩念,”这是谢之行在这个世界第一次喊她的名字,裴妩念目光一滞望向谢之行,她道,
“怎么了?”
“你真的不知道,还是再装不知道。我总觉得你不应该看不出来裴栩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