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裴妩念开口,“房大人紧张了,既然他们是有事前来的,那肯定是很重要,不如且听一下再说也无妨。”房海狠狠地剜了一眼前来的二人,随后对着裴妩念赔笑道,
“公主说的是,将他们放开。”房海下令之后,那两个壮汉才松开了手,离开此处。“你们到此处是为何事?”裴妩念站起身走下台阶问道,房海也跟着站起来,走到来的女子的身边。
房海站的位置要比裴妩念站的距那位女子更近,甚至挡住了酒楼梁上挂着的灯笼散发出的光,顿时女子所处的位置一片阴暗。而房海像极了伺机而动的豺狼,只要女子稍露出一点破绽,房海就能扼住女子的喉咙,一咬致死。
“房大人,”裴妩念突然喊道,“合上门吧,外面风凉。”
“是。”这时,房海才移动了半步。
“回公主,民女名为江愿,是李鹤沉的未婚妻。昨日,邕州知州房海派人不由分说地将李鹤沉带走,关押在衙门民女今早去探望时,李鹤沉早已伤痕累累,危在旦夕。民女从陈大哥那得知是公主从衙门处救下的陈梁,所以民女斗胆请公主明察秋毫。”
女子身形羸弱但眼神没有半分畏惧,每一句话都在是状告。眼神如出鞘利刃直直地迎上房海那双凶狠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裴妩念望着江愿的身影,心里一顿脸上浮现淡淡的惊讶神情,随后就朝着房海说道,
“房大人,此女子所言可否属实?”
房海先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瞪了江愿一眼,后来转过身来朝着裴妩念道,“回公主,是。”
“哦,为的是何事?”
裴妩念淡声问道。
“回公主,昨日凌晨绣莺楼有人来报,指明李鹤沉虐杀了一名青楼女子,牵扯人命之事,下官不敢马虎,派人去搜查绣莺楼结果所有人都说死去的女子和李鹤沉待了一晚上后死的,各项证据都指明是为李鹤沉所杀,所以下官才将李鹤沉捉拿归案。”
“嗯,”裴妩念肯定说道,若真是按照房海所说,那么李鹤沉他是罪有应得,但若不是……她有两个猜测,一个是房海看上了江愿,又或者是房海看上了李鹤沉,再往深一点猜,李鹤沉无权无势,家中贫寒,房海需要他做一个替死鬼,和陈梁一样。裴妩念疲累地用手支撑着头,另一只手漫不经心随意地敲着桌板,掀起眼帘对江愿启唇说道,
“你的未婚夫去了青楼,虐杀女子,依我所看,房大人所作无错,你可有什么疑问?”
“不可能,回公主,鹤沉他与我情谊深厚是不可能去青楼的,更何况鹤沉生性善良,又怎么可能会杀了青楼里的姑娘?还请公主殿下明察此事?”
情义深重……在裴妩念看来就是讽刺,痴情的人往往都没有好结果。
动情者,会输得一败涂地。
她可是亲眼见过的,她不是良善之人,对她而言没有理由去救这些所谓的真情。即使房海阴险方才说的话都是假的,她也不想去深究,去伸张所谓的正义。裴妩念假装地打了一个哈欠,神情慵懒,房海倒是有眼力见地对裴妩念说道,“公主你今日累了吧,不如下官送您回府。”
“至于今夜的事情,明日再议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