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引自己还是房海?
裴妩念将头上的碧绿发簪摘下,她想应该是房海了。若这些猜测都是对的,那她可能被裴栩当成剑使了,而白阶就是引蛇出洞的诱饵。
裴妩念唇角轻轻抿了起来,她的皇兄身上的秘密可真不少。
他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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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裴妩念起身之后就去了府衙,如她猜想,白阶也在。府衙的捕头将尸体抬了进来,为了能够仔细检验,房海也派了一个衙门里的仵作和江愿一起验尸。
不到三个时辰,仵作和江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仵作先道,“回大人,死者是中毒致死的,这毒极有可能是存在在死者生前喝的酒中。”
江愿接着道,“各位大人,公主,还请能够为鹤沉洗清冤屈,是有人要谋害鹤沉,鹤沉是被冤枉的。”
“房大人,这就是你判的案子吗?两个案子皆有疑点,房大人就妄下定论,是在隐瞒着什么吗?”白阶朝着房海看了一眼,念念有词道。
且不说李鹤沉在狱中奄奄一息,就单是许娘子经此一事落下的病根,他就有违父母官的职称。
“白大人,下官糊涂,下官知错。”房海紧接着说了好几声,但是裴妩念分明瞧见他的眼中并没有悔意,心中冷笑一声,随后出声说道,“房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做?”
房海扬声道,“公主,下官这就将绣莺楼查封,直至找出凶手。”裴妩念点头“嗯”了一声,同时也命人将困在牢狱里的李鹤沉放了出来,由江愿接回家中。
在处理完这一切事情之后,裴妩念跟着白阶一同去见了陈梁和许娘子,兜兜刚刚为许娘子熬好药,就见到裴妩念和白阶站在了自家的门口,兜兜放下药罐,兴冲冲地给他们二人开了门。
“白阶哥哥……”没有和白阶亲近,或许是裴妩念五公主的身份对于他们这些百姓太过遥远,兜兜愣了一会儿,才说道,
“公,公主殿下。”
裴妩念对着他笑了笑,拉起兜兜的手,朝着屋里走去。而白阶则是端起那碗汤药也走了进去。
许鸢和陈梁见到他人两个人,将要行礼就被裴妩念阻拦了。
“许娘子,喝药。”白阶刚要端着汤药去,自己的脚下忽的一顿,就连裴妩念也是一愣。白阶僵在那处,裴妩念急忙从白阶的手里接下,浅笑道,“许娘子,我喂你喝。”
许鸢哪里经得起一朝公主的喂药,想拒绝,但是裴妩念还是坚持将许娘子扶了起来,喂她喝下。兜兜和陈梁见状也将白阶拉了出来,陈梁拿出上次未还给白阶的碎银,嘴上道谢,
“白大人,谢谢您上次借给我们银钱,现如今知州大人将工钱结算给了我,眼下不缺这些银钱了,还请白大人将这些钱收回去。”
“白阶哥哥,请您拿着。”兜兜也在说。白阶望了眼父子二人,也没多加推脱,就收了下来。
这时,裴妩念也喂完了许娘子药,走出门之后,白阶正在等着她,裴妩念望着他笑了一笑,边走边对白阶说道,
“今日大夫来了说,许娘子的腿骨还有希望可以接起来,陈梁他们的事情也算解决了。”白阶点头,接触到裴妩念的目光后,他沉声道,
“谢谢你,将陈梁救了出来。”
裴妩念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先是愣了一下,后笑着说道,如一朵肆意绽放的槐花,那样明媚灿烂,“这是我的本分,白大人又何来说谢呢?”
白阶又再次点了一下头。
“白大人,上次在珍宝阁听闻邕州有放花灯的习俗,不如我们今日带着兜兜一起去放花灯?”裴妩念提议道。
兜兜的耳朵很灵,但手上做活的动作一刻也没停止。其实家中的活都早已被他和父亲做完了,今日父亲也在家,他的心在裴妩念说完那话的时候也在雀跃。
像他这样年纪的小孩没有哪个不想玩乐的,但是前段时日父亲入狱,母亲卧病,自己被卖,这些事情对他的冲击太大了,以至于六七岁的年龄,看起来却是不苟言笑,缺失了童真。
白阶也注意到了。
在裴妩念和白阶二人与陈梁说了一声之后,陈梁也是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兜兜就被裴妩念拉着手走出门,去了邕州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