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时宜欲哭无泪,刚巧不巧下一把又是谢言黎赢了,便笑嘻嘻地给洛时宜补上了两串眼泪。
谢言黎在初晏眉心的两片叶子之间加了一个束着高马尾的小笑脸。
左右脸各顶一只小动物的洛时宜,看了几眼都没看出谢言黎认真敛眸画的漂亮小笑脸是谁的,只以为是谢言黎随手一画。
但初晏照镜子的时候就看出来了,是谢言黎画得他本来的样子。
从谢言黎之前说能看见他的叶子的时候,初晏心里就隐隐有这个预感,如今猜想坐实初晏也不感意外,反而看见谢言黎冲着自己忽闪他那对小扇子般的睫毛时,心里只觉可爱。
初晏清楚谢言黎从各种意义上是个男人,虽然平时里有时候行为跳脱恶意搞怪,但没有半点女气,按理说和可爱这种词是无法挂钩的,可初晏总是时不时觉得谢言黎很可爱。
可能是小草文化太低,对形容心里感知的词汇太匮乏,所以才总在心里觉得谢言黎可爱吧,初晏寻思有空还得去学堂听听课,提升一下自己的文化水平了。
又玩了几把,脸上顶满笔墨的洛时宜终于赢了,他掀开自己至尊宝的牌面仰天大笑两声,“终于,终于!终于让我赢了!”
再次拿到天牌惜败的谢言黎无奈地将牌一丢,这几把一直都是他在赢,因此脸上只有一个初晏画的小玫瑰。
脸上已经被谢大魔王画满了的洛时宜这次带着一雪前耻的愤恨,一心复仇没有了半点对谢言黎美貌的不忍,根本不及众人反应,毛笔便已落下。
在小玫瑰的左边画了一个大哭的小狐狸,又在右边对称画了个张牙舞爪的小狐狸。
最后还在谢言黎的脸上画了六道狐狸须,给额头上画了一对大狐狸耳朵,最后画了两串眼泪。
谢言黎看着举着镜子洋洋得意的洛时宜简直无语:“小屁孩。”
谢言黎难得木下脸,本来心里有点不太高兴的初晏看着谢言黎的大花脸都忍不住笑意。
当然初晏也没逃过洛时宜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毒手。
洛时宜盯着初晏脸上寥寥的几笔,深觉满脸被画满的自己最为可怜,于是给初晏也画上了大泪串,然后画了一个花猫脸。
收笔,脸上顶满墨迹的三人相视盛欢。
玩上头的洛时宜立刻要求加大赌注,“这一把,谁输了谁就顶着这幅样子出去买三个煎饼果子回来!”
谢言黎意义不明地看了洛时宜一眼,“我都行。”
初晏也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刚好他有点饿了,反正他这是张假脸,就算输了也没事。
“那我们直接翻牌比大小吧,最小的去。”洛时宜摩拳擦掌道,他觉得他的运气来了,结果一翻牌,是地牌,牌九里第三大的牌,也算是大牌了,毕竟谢言黎有两把拿了杂九牌都赢了。
也不是把把都有大牌的啊,谢言黎和初晏总不可能一人拿个至尊宝一人拿天牌吧,那太逆天了。
洛时宜拿着牌有些惴惴不安,莫名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谢言黎笑着开牌,今日第三次至尊宝的牌面出现在他面前。
洛时宜看向初晏,初晏面不改色地掀开牌,天牌,“看来得辛苦你跑一趟了,小洛子,阿黎的不要葱花蒜汁,我的超大份什么都要。”
谢言黎惊讶地看了初晏一眼,原来墨玄做的煎饼果子本来是有放葱花蒜汁的吗,初晏从第一次给他买的时候,谢言黎就没吃到过,他还以为本来就没有呢,初晏是怎么发现他不太爱吃葱蒜的啊。
确实,初晏有的时候也觉得自己很牛,怎么能从谢言黎每顿只吃那么一丢丢的饭菜里发现他的喜好,可能是他们小草天生爱观察吧。
洛时宜:不是,完全没人管我的死活吗?!
最后良心发现的两位还是洗净了脸,陪着大花脸洛时宜出了门,看着两个人幸灾乐祸的样子,真是让人很难不误会他们只是想近距离看戏。
本来谢言黎的颜值每次出门就很万众瞩目,如今加上洛时宜这个小苦瓜,一条街的人都看向他们三人。
洛时宜试图躲在初晏背后逃过一劫,然而被铁面无私地初晏提溜出来走在二人前面,“那个,老板,来三份顶配版煎饼果子,一个不要葱花蒜汁,一个超大份,一个正常配料就好。”
洛时宜做贼一样遮遮掩掩道。
墨玄老远都看到自家尊上了,没想到竟然是来自己摊上,这个大花脸他也认识,是初晏的好朋友,此时这样子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公子这是玩什么游戏输了啊。”墨玄顶着自己那张俊脸熟练地摊开面饼,忍不住好奇道。
“推牌九。”洛时宜此时真的是后悔一时上头提出的这个赌注,命好苦,真的,要知道初晏院落这条街的老板小厮们可都是些帅哥美女,他可是丢脸丢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