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吃痛,连酒都不喝了,借着酒劲恼上头,“谁打我?”结果一回眸,发现打自己的竟是颗赤色圆石,顿时心惊,“命魂遗珠?!”
等命魂遗珠化为光飞走,再把目光往远聚焦远处,果然瞧见了远远站着的沈昔辞,她立马从椅子上连滚带爬跑过来,“公子!”
沈昔辞勾起笑容,凝视她道:“妙妙,听闻青丘女君带着请帖进入龙宫寿宴,你当如何解释?”
妙妙本是只鸣鸟,是沈昔辞拜师青苑上神那会儿历练所救,沈昔辞见她颇有灵根,嗓门又高,用以当个催人起身的晨钟最适合不过,于是便带回身边,结果不出一年已幻化为人,成了沈昔辞的家仆后反倒需要他喝着起身。
除开妙妙,沈昔辞还有个家仆,暂且不提,只知两人皆是日日跟他身后,前几日若不是身上负伤,他难以自各抽身出来。不想,几日过去,妙妙倒是潇洒的很,拿着青丘的请帖来此宴会饮酒作诗,还给自己封了个青丘女君,着实令人佩服。
妙妙一惊,立马解释:“前日收到东海使者送帖,便十分疑惑,一问才知东海并为见到你,估计公子今天到东海,没有请帖不好进入龙宫,于是颜大人让我快马加鞭追上公子,将请帖送到你手。”
“那请帖怎么没在我手上?”
妙妙道:“我抵达东海时,听门将说并未见到公子,我正想着于龙宫殿门等你,但身处龙宫,又是借着别人的避水珠,迫不得已只能先进来了,还望公子恕罪。”
沈昔辞看她一眼,“哦?那青丘女君又是怎么回事?”心想,这个你就没法解释了吧?
“额……青丘女军,青丘的女士军。”妙妙沉默两秒,抬头接道:“对了,公子,这么多日了,你怎么还在我后头到东海?”
“……”说辞滴水不漏,真不愧是沈昔辞亲自挑选的家仆,话术相当了得,让主子毫无反驳余地的同时还反倒鞭策起他,让沈昔辞一时间分不清谁主谁仆,他冷道:“我路上办事,还需想你报备?”
“不敢不敢……”
结束了这个闹剧,总算得以确认沈昔辞正是青丘公子后,龙太子这才深深的屈身,“敖瑾见过公子,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公子海涵。”
“免礼。”沈昔辞道:“不过此次来东海却有一事相求,不知东海仙君何在?”
敖瑾眉梢微微一杨,道:“家父正忙于寿宴准备,不出意外,一刻钟后便开始宴会。斗胆问问,公子何事相求,或许我能帮忙。”
这龙太子是老龙王唯一的儿子,沈昔辞在原文也写过老龙王不久便要传位与他,想来现在龙宫上下事宜不少已经交由他手,沈昔辞但说无妨,便道:“此来东海只为求得贵宫一宝。”
敖瑾道:“公子且说。”
“百川水息咒。”
此话一出,敖瑾神情陡然怔了一怔,作出请的手势,道:“公子请随我移步至后院借一步说话。”
龙宫本质与一座辉煌的宫殿无异,皆是玉石珊瑚建筑而起,院墙以夜明珠磨成粉末镶嵌,使得整座宫殿熠熠生辉,十分亮堂。宫殿的后院与人间也无异,庭院,四角楼,假山等皆有。
敖瑾左瞧右望,见已无外人,这才道:“百川水息咒关系我龙族功法命脉,公子你拿这个做什么?”
原文的百川水息咒确实是宝物,但沈昔辞也仅写了一条引水功效外再无他描述,大约是仅仅引水不足以称得上宝物二字,所以系统又给他无中生有,给这宝物添加细节。
既要人家看家的宝物,自不能藏着掖着,反正九桑神木林已毁,此事已不在秘密,他道:“九桑神木受损,为阻止魔尊复苏,需得此宝物复活神木以加固封印。”
“竟有此等事?”敖瑾一惊,旋即深吸口气,道:“既是为封印魔尊,东海龙宫定会相助,但此宝物过于贵重,不如公子移步回殿内,待我请示父王?”
“劳烦。”
回到殿中,宴会已开始,老龙王端坐首席,抛开他奇异审美,倒是个英资中年,此时正念词感谢。无别他法,敖瑾只能先将沈昔辞带回位次,接着吩咐下属好生招待,等待时机请示。而这个好生招待果真的好生,这龙王念词的一刻钟里,竟陆陆续续的来了数十波女娥,不是送吃食就是来给其续杯。
奈何这具身子早已辟谷,沈昔辞对此提不起半分兴致,没吃几口。再次见到敖瑾时,他已带着老龙王的请示回来,敖瑾说句留客的话,沈昔辞却为赶进度,回绝好意。
走进了龙宫深处,几个士兵对他恭敬一道:“龙太子。”
敖瑾挥手算作回应,以一文书出示这才得以进入宝库,回眸一道:“公子请在此稍等片刻。”
说罢,他转身进门,一侧的妙妙却忽然一阵抽搐,着魔那般自己抓住自己,沈昔辞瞧她一眼,语气似冷非冷,“怎么了?”
妙妙道:“不知何缘故,自进入龙宫,身上便起了疹子。”
沈昔辞瞧见了她胳膊上的红疹,总感觉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思来想去后觉得自己疯了,一个红疹也能感觉熟悉?
在看妙妙一眼,大约是水土不服,就连他沈昔辞进入龙宫都稍稍甚感不适,更别提一只鸟,淡淡道:“出了龙宫在给你寻点草药,姑且忍着。”
不出半会儿,敖瑾便挟着一水晶宝盒出来,赠予沈昔辞手中。
那宝盒乃深海黑曜水晶锻造,坚固无比,没有专门仙法口令,是不能打开,倘若用蛮力,纵使打开了宝盒,里面的宝物肯定也受损,但这一切似乎都有点太顺了?
敖瑾道:“水息咒放于宝盒之中,这就交予公子。”
“多谢。”沈昔辞伸手接过宝盒,余光瞥见敖瑾袖口下的手腕,一片鳞甲全黑,静静散发紫气。
好在沈昔辞生性多疑,见此情景瞬间恍然,果然系统不可能让他这么顺利。他抬眸,瞧见敖瑾平静神情后的装佯,感叹不愧是他笔下连出场都没有的龙太子,竟是有原因的。
沈昔辞浅蓝眸子微微转了转,随即就当着他的面轻轻一掰,水晶宝盒顿时打开,盒内陈列一张卷成圆筒的碧色符篆,纸面以行楷书写水息字样。
而就在打开宝盒的下一秒,龙宫深处爆发震耳欲聋的鲸鸣,脚下石板隐隐发颤,整座宫殿随着海水东倒西斜,敖瑾冷笑一声,轻声道:“多谢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