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轻轻碰了碰辰生的脸,冰凉的触感让她心头一紧。
辰生虚弱地睁开眼,嘴角却还挂着那个熟悉的笑容:“..知了,你皱眉的样子...好丑。"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敲在知了心上。
[这个有病的...都现在了,还说这个]知了咬住下唇,尝到了雨水和血混合的咸腥味。
她颤抖着手撕下校服袖子,笨拙地给辰生包扎伤口。
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身后的体委这时跑过来,“我有纱布,来”
知了愣着,还是说好
暴雨如注,山路已经被雨水冲得面目全非。
辰生疼得直抽气,却还在笑:“知了,你第一次这么关心我。"
“闭嘴。"知了冷声说,
我小时候也这么关心过你 好吗!再装扇醒你
手指却温柔地拂过辰生额前的碎发,将湿漉漉的头发别到耳后。
“体委,那个其他老师和学生呢?”
“他们现在在避难,有可能过一会儿才能来找我们,而且被困在这里的不止我们,还有其他走读生”
“嗯,好,谢谢你”
“嗷,没事,你好,之前没好好做自我介绍,我叫叶箐。”少年的声音很爽朗好听。
远处传来脚步声,
知了和叶箐同时回头。
年级第二撑着伞走来,手里拿着应急药品。
“你没事吧?"她蹲下身,目光落在知了渗血的膝盖上,眉头微微皱起。
知了别过脸:“管好你自己。"
这个人怎么又来了
讨厌她
年级第二没说话,只是轻轻握住知了的手腕。
知了征愣,她没想到她会这样 ,但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 。
她的手指很凉,却莫名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她动作娴熟地替知了贴上创可贴,指尖不经意地擦过皮肤,带来一阵微妙的战栗。
辰生看看知了,又看看年级第二,突然笑了:“你们俩...别吵架了啊。还有,谢谢你啊,叶箐,呜呜呜呜呜呜呜,要是我死了,我……我"她的声音虚弱,却带着促狭的笑意。
叶箐尴尬的笑笑:“不要想这些了,而且是死不了的……”
正悲伤的辰生给了叶箐一个白眼,仿佛是在警告别拆穿她。
知了耳根一热,猛地抽回手:“你说什么!"声音却不如往常那般冷硬。
“别咒自己好吗?而且我俩根本就没有吵架…………不……不不不,我俩根本就不是朋友”
知了一口气说完,差点差气……
年级第二轻轻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塞进知了手心:“压压惊。"
知了心里正来气在心里骂着。
她的眼睛在雨幕中显得格外明亮,像是暗夜里的星辰。
知了盯着那颗糖看了很久,薄荷绿的包装纸在雨水中微微发亮。
最终,她还是拆开包装,将糖塞进了嘴里。
[...难吃。]她在心里这样评价,却始终没有吐出来。
后来,四人大概待了一个小时才被找到,不过也算好的了,医生诊断辰生只是轻微骨折,但需要拄拐两周。
被学校接到了民宿。
知了被迫接送她上下课,而我们的辰生成功的办了一个两周的走读证,并拿到全班面前炫耀……虽然被胖揍一顿就是了,而且主力攻还是叶箐。
暴雨过后的那个夜晚,知了躺在民宿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她突然意识到,
自己其实...并不讨厌辰生的吵闹,也不反感年级第二的靠近。
只是这种陌生的情感让她不知所措,像是捧着一颗滚烫的糖,既舍不得放手,又怕被烫伤。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月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落下来。
或许,有些感情就像薄荷糖,一开始是呛人的,可后来,却成了戒不掉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