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钱金的声音,林净猛然惊醒,一下就坐了起来。
他看了眼底下的垫子,原来是个沙发,随即像是被烧到一般站了起来。他用双手抹掉一把脸上的水,然后一脸懵地看着钱金。
“你别顶着个大浓妆来跟我卖萌。”钱金没眼看,主动移开了视线。
“我没啊!”他哪里卖萌了哦!
钱金向手下示意,手下对一个头上套着黑袋子男人的腿猛踢一脚,那个男人闷哼一声,朝林净跪了下来。
林净当即猜到了这个蒙着头的男人就是害他爸的人。
一想起爸爸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的样子,他就怒火中烧,迅速朝男人冲了过去。
以前他被人欺负,因为有所顾忌,所以很少冲动。冲动是魔鬼,他更多时候还是会选择忍耐。
很多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有些也淡忘了,他不会想着再回去报复。
他是和平主义者,清楚以暴制暴并不能解决问题,不如选择宽恕,让自己心里好过。
不过——
好过?心里真的有好过过吗?
这次,他真的忍不了,长期积累在心底的委屈全在此刻爆发。
伤害他爱的人,比伤害他自己还要更痛。
不管这次会造成怎样的后果,他都不愿意再忍了。
“你完了!”林净的拳头很硬,下手很重,打得那人闷声直哼,即使被布塞住了嘴巴,也能让人感觉到痛苦。
拳头打累了,他就动脚踹。
打了一会儿,他一手揪住对方领口,说:“我倒要看看你长什么鬼样!”他正要上手拿掉黑头套,但马上被保镖按住了手。
他望向钱金,冷声问:“怎么了?”
钱金说:“一般找我借钱的人,都不能看到我的真容。”如果有人想借钱,先联系秘书,再被手下蒙头带到别墅,最后在手下的“指引下”签字画押。
林净听言,便不再纠结于看人脸。他对着那人呵呵一笑,道:“那你就变成猪头吧。”接着朝人脸揍了过去。
他不知道打到了那人脸上的什么部位,反正直接打就完事了。
看差不多了,他累呼呼地躺在舒适的沙发上。
真的好软啊,弹弹弹弹……
见林净这么快就收手了,钱金嗤笑一声,用轻蔑的语气说:“你这拳头也太软了些吧,打半天也没把人打残。”
听到要打残,黑头套下的人呜呜直叫。
“打残了还怎么给你赚钱还债?”
“说的也是。”
林净好奇地问:“他欠了你多少钱?”
“比你爸欠的多。”钱金用力踹了一脚地上的人。
林净又在弹弹弹沙发。
“你这么喜欢这沙发,我送你啊。”
“你告诉我这是哪家店的,我攒攒钱应该买得起。”到时候也给妈妈弹弹弹。
钱金在手机上按了几下,递给林净看,说:“这家。”
“好,我记住了。”
??????这时候说什么沙发啊?
钱金丢掉手机,讲要紧事:“医生说你爸很有可能成植物人,这算工伤,我会给他承担所有费用的。”
“不用了。”林净面无表情地拒绝,“既然我们已经还清了债务,那和钱老板之间就再无瓜葛,我爸不再是你的手下。”
他想即刻就断干净他爸爸和钱金之间的关系。
“那自然是断了,不过——”林净听到“不过”二字,下意识地紧张起来,只听钱金说,“我会时常想你的。”
?想他干嘛?
钱金亮起他的金牙,说:“我无聊的时候,会给你打电话的,就像以前你给我打电话那样问候你爸。”
刚开始的时候,林净只能给钱金秘书打电话,由秘书转机。后来聊得多了,钱金索性给了私人号码。
林净内心狂喊:“不要啊!”。
还清债后,他一点也不想跟这个看着社会的老大哥聊天,谁知道这人私下里在干些啥坏事,毕竟连他爸被砸进ICU了都没报警。
这人肯定有问题,他必须得离得越远越好。
“我要走了,愿再也不见!”林净狂奔出门。
“以后需要借钱,记得找我!”钱金对门口的保镖使了个眼色,林净被打晕了。
林爸爸脱离危险期后,林净迅速给人办理了转院手续。
橙果练习室。
声乐老师拿着张歌词纸,说:“年前我们要把新歌《侠》的初次录音给录了,你们都听过demo了吗?”
“听过了。”MIX1有些人说听过了,有些人低着头没回话。
林净笑着说:“我好喜欢那段戏腔,但我唱不来。”
“我也喜欢。”白亦真的眼睛亮晶晶。
“昨晚我听到亦真唱了,好听到我全身起鸡皮疙瘩。”林净上手揉了揉白亦真的头发。
“啊,我没听到,现场来一句。”黄霖霖满脸期待地看向白亦真,很快,十双眼睛都齐刷刷地注视着白亦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