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比以往更有人气儿了。
环抱在腰间的双臂,让她心中升腾起一股怪异的感觉,想挣开,又怕惊扰了他。
听他喊疼,她停下思考,继续手中动作,轻轻按揉他的额头、太阳穴,反复来回。
李迟意嘴角微勾,心道果然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不免暗叹了口气,早知道这样,以前自己在硬气个什么劲儿。
许久,杜若兰见他闭着眼似乎睡着了,然后停下手中的动作,将他轻轻安放在床上。
床上的人长睫微颤,似是睡得极其不安稳,拉着她替他掖被子的手,嘴中呢语,好似在说梦话。
杜若兰本想再留一会儿,可想到现在三更半夜的,自己还留在小叔子房中,实在是不妥,他以前还小,没什么问题,可他现在长大了,总不能还像过去那样,如今他位高权重,又尚未娶妻,传出去,岂不是落人闲话,有损他的声誉?
思及此,杜若兰抽回自己的手,起身离开了。
等她走后,床上的李迟意缓缓睁眼,抿着唇,一双黑眸盯着雕花床顶,不知在想什么。 第二日清早,徐淮带了一行人,早早驾马,停在宴春园门口。
不久后,李迟意身着袍甲出来,杜若兰在身后相送,与他低声说了几句话,似乎在叮嘱什么。
徐淮见状带人下马,一群人高马大的精兵冲她猛的大喊:“嫂嫂好。”
这一大清早的给杜若兰吓得差点回不了神。
李迟意却是十分受用,不管杜若兰愣在身后,他暗笑着与徐淮打完招呼后,翻身上马。
两人纵马往皇宫而去,身后跟着庞武庞文两兄弟,外加十几个精兵。
李迟意腰间钢刀旁那个粉色荷包格外惹人注目,似乎心情极好。
徐淮见他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喜色,不由想到昨夜自己窥探到的李大将军的秘密,看两人相处,似乎仍是普通叔嫂般的模样,于是出口调笑:“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你为何不直接告诉嫂嫂,你的心意呢?”
谁知李迟意勾了唇角回他道:“你懂什么?这叫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徐淮:“……”
他有些无语,何必多这一嘴,白得让自己大清早吃一嘴口粮,顿时没了好气,“昨儿个夜里,我让人把那个姓张的男人给绑了。”
见李迟意侧头看他,他解释道:“你放心,没人发现,他本就是个独居的鳏夫,就算失踪个几日,也没人知晓。”
李迟意点头:“等从宫中回来,好好的,盘问盘问他。”说完他大喝一声“驾”,□□的马像道疾风似的冲了出去。
徐淮连忙扬鞭跟上,不过李迟意的马可不同于旁人的马,他的坐骑原是草原霸主阿勒泰的马,如今阿勒泰被俘,他的马,自然也归了李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