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李迟意和庞武前后脚刚走进青楼,就被蜂拥上的狂蜂浪蝶给围堵得挪不了步子。
青楼的姑娘们哪见过像他这么俊俏的客人,恨不能倒贴银子也要上去伺候。
一个圆脸姑娘凑上前来,“公子公子,我是小荷花,我很便宜的,今儿个就让奴家来伺候公子吧。”
“哎,你走开,”另一个丰胸细腰的姑娘把她挤到一边,对着李迟意满脸堆笑,“公子,看看奴家……”
一个个接上来,把李迟意堵得走不动道儿,脸上早已没了笑意,他收了扇子,沉着脸,这时庞武走上前来,将他护在身后,丝毫不懂怜香惜玉的大老爷们儿,朝着姑娘们一副凶相地从嘴里吼出两个字,“让开。”吓得本来热情的姑娘们纷纷远离,给两人让出了路。
风韵犹存的老鸨子扭着腰及时出现打了圆场,见李迟意面生,于是扯着嗓子笑问:“公子这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儿吧?可需让我给你介绍介绍咱们楼里的姑娘们?”
李迟意险些被她一身的脂粉味儿呛了鼻子,强忍住不适道:“潘公子在哪儿?”
那老鸨子瞧出此人是来者不善,于是含糊其辞地打着哈哈,“潘公子?咱们这儿姓潘的公子没有,倒是有姓潘的姑娘……”这话惹得旁边偷听的姑娘们一声笑。先前被庞武吓退,但仍是有些不怕死地跟了上来。
李迟意不愿在与其纠缠,直问那老鸨道:“我再问你一遍,户部侍郎的公子潘裕在哪儿?”
那老鸨子被威胁了竟也不怕,看出李迟意是官场中人,但又见李迟意年纪小,于是无所谓地笑道:“小公子,可知这风月楼背后的人是谁?”
李迟意一听倒是来了兴致,偏头笑问她:“是谁啊?”
老鸨子以为这位小生是怕了,于是拉着长音道:“说出来,怕是要吓破了你的胆儿,以前的大理寺少卿袁颂见了他,都得绕着道儿走。”她凑到他耳边,小声道,“看公子俊俏,奴家实在不忍心你因得罪贵人丢了小命,便小声提醒你一句,是,裕王殿下。”
李迟意听完没有说话,好似真的被裕王的名号吓到了般。大厉虽然从不管涉青楼赌坊,但朝中官员却仍是甚少涉及这些产业,毕竟是烟花柳地,对名声不好,但奈何赚钱,于是偷偷摸摸的,也有不少人参与其中,但也从不对外声张,谁也不知道这风月楼背后是谁,没想到这老鸨子的嘴漏风,就这么告诉了李迟意。
于是李迟意点点头,对老鸨子道:“多谢你的好意,我知道了,今日来找潘公子,无非是想与他叙叙旧,麻烦带路。”
他态度强硬,老鸨子便知此番是躲不过,只得带人前去。
三人停在一间厢房门前,“潘公子就在里边儿,这位小公子,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别说裕王,就是这潘公子身后的潘尚书,也是你得罪不起的。”说完威胁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待老鸨子走后,庞武上前,一脚踹开了雕花木门。
一阵淫靡的气味儿破门而出,李迟意几欲作呕,挥挥手,示意庞武上前把那姓潘的抓到隔壁的空厢房里。
那潘裕正搂着美人睡得迷迷糊糊,被一只大手从大红鸳鸯被里一把拖了出来。
“你谁啊你,”潘裕一时回不过神,只能任那人把他拖着走,胡乱地抓了一把衣裳遮住光溜溜的身子。
庞武拽起潘裕赤条条的细小身子,就拖到了李迟意的面前。
这边老鸨子刚带了李迟意上了楼,就有人认出他来,等老鸨子回来后,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老鸨子一听对方竟是新任大理寺少卿,顿时变了脸色,急忙找来一个小厮,去裕王府报信。
自己则转身回去,守在门外,偷听屋中的动静。
李迟意嫌恶地看着地上跪着连忙套衣裳的人,出声道:“你就是潘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