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下来,她学得最顺溜的就是各种招呼词了,说下来嘴都不带瓢的。
可是赵嘉膳只是淡淡地转头扫了她一眼,连头都没点就转身,径自穿鞋出门了。
甚至显得比以前更冷漠。
穿鞋期间她接了个电话,边说着:“嗯,欧巴……”边用更快的速度离开了宿舍。
被冷落的田知矣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还在猜测打来电话的多半是那个南载言(从韩多裕口中打听到的名字),虽然没什么交集,但她已经对赵嘉膳有所了解,只有男朋友来了才能让她动作那么快。
这次的示好又被无视,赵嘉膳这个boss她都尝试攻略一个月了,还是没有进展。
四人卧室又不紧不慢出来个人,独孤汀贤穿着简便的运动服,脖子上挂着红耳机,双手揣兜走过来。
似乎是看见垂头丧气的田知矣,她脚步一拐,走过来探出一只手。
田知矣机警地在她探手的下一秒往后仰,独孤的手就摸了个空。
独孤汀贤:“Hey!I’m not gonna to hurt you,ok?”(我又不会伤害你。)
田知矣笑嘻嘻地弯腰,想从她胳膊底下钻过去,却被一把薅住后领子拖了回来。
独孤汀贤一手圈着她的脖子一手在她脑袋上狠狠揉了两把,把她的头发搞得乱七八糟。
田知矣被她揉得吱哇乱叫,嘴巴里还在喊救命:“赛留揪塞哟……妈妈!啊啊啊!Help!”语言系统那叫一个紊乱。
独孤汀贤过足了手瘾后才松开她,田知矣因为挣扎脸蛋通红,站直的时候披下来的头发如同通了电,外面一层朝四面八方竖起,张牙舞爪。
独孤爆发出一声惊天大笑,捂着肚子跌坐到沙发。
田知矣面对的方向正好是一面窗户,清清楚楚地把她的囧样映照出来,上面的少女顶着一颗炸开的头,简直像搞笑漫画里的人物。
……嗯,干燥的初冬,果然到处都流窜着静电因子呢。
房间里的越琦出来倒水喝,不紧不慢地路过了她们俩。
她早就听见了田知矣的呼救声,但是已经习以为常。
这就是熟悉后独孤汀贤和田知矣的相处方式,可能因为语言不是特别通,所以选择用肢体交流(。)
对此田知矣还颇有怨言,第一次见到独孤汀贤的时候,还以为她是个特别高冷镇定且灵魂自由的人呢,现在才发现什么高冷镇定啊,都是伪装!只有灵魂是确实很自由。
越琦倒完水,就倚在餐台旁边用慢速的韩语跟独孤说话:“你现在要去练习吗?”
独孤汀贤回头冲她比了个手势:“Yes.”
越琦点头,就端着水杯回房间了。
田知矣看着可羡慕了,她目前的韩语水平还停留在仅仅可以简单表达意思的程度,但韩语读音相近的字词很多,她经常混淆,而越琦的发音已经挺不错了。
这是语言天赋吧,谁都学不来的天赋。
独孤汀贤趁她发呆,又伸手在她发顶摸了一把,把刚刚才掉回原位的头发又薅了起来。
“哈吉麻塞哟!”(不要弄)这句话田知矣倒是熟练得很,立马炸毛。
独孤已经哈哈笑着溜走,穿鞋出门了。
也许是因为这两周她认真上了语言课,田知矣第二天按照安排和越琦一起去声乐课练习室的时候,竟然意外地听懂了几句其他练习生的讨论。
离八点还有十来分钟,早到的练习生只有一男一女,看着年纪大概在十七八岁,但是田知矣除了来上声乐课,几乎没见过他们的面。
越琦进来就在角落坐下,戴着耳机开始在自己的本子上写写画画,田知矣揣上自己的空水壶,打算去休息室接点儿水。
她接好水后往回走,发现早到的那两个练习生也出来了,站在练习室的门边说话,应该是为了避开里面的越琦。
女生双手抱胸,脸上带着烦躁之意用鞋尖踹了一下墙面:“真让人上火,我们明明一年前就开始练习,她们却可以一来就住进预备组宿舍。”
田知矣脚步一停,重新往后退到了他们的视线死角,站着没动。
她对自己的韩语水平还不是很自信,不确定自己听到的意思是不是正确的,所以悄悄拿出手机打开了翻译软件,把音量调成静音后点开了实时通译。
下一刻那个男练习生的话就提到了她熟悉的名字,在手机屏幕上一一用中文显示出来:“朴志英室长亲自带进来的人,我们怎么跟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