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知矣眨眨眼睛,提出疑问:“南大门是哪儿呀?”
安吉:“……”
这孩子的脑回路总是如此令人出乎意料。
越琦问:“月末考核是什么形式?分组吗?”
“不限形式,但是每个人都要有节目,如果你有信心,也可以自己一个人上。”安吉摊手,“舞蹈,唱歌,rap,但凡你自己能拿得出手的,都拿出来,这不单是对你们的考核,也是给企划组展示你们身上亮点的机会。”
所以,到时候是会有好多人来看的意思吗?
田知矣想象了下那个场面,不由自主开始贷款紧张。
跟在班里自我介绍不一样,这种被有经验者审视打量的感觉本身就是种莫大的压力,好像自己被摆上货架,只能被动供人挑选似的。
她从小到大参加过很多类型的活动,但是从没有感受过这么大的压力。
今天不知道是不是田知矣的受难日,以往没有觉察到的种种都如潮水般涌来,把身在异国的她包围。
安吉离开后,皮特老师悠哉地打开音响,让她们接着练上次课教的基本功。
田知矣却很难进入状态。
皮特何等利眼,看她跳了十来秒就把人抓出来了:“Lily,what’s wrong?”
田知矣低着头小声道歉。
“Don’t say sorry to me,honey.”皮特可亲的话中也藏着让她紧张的因子,“You're only responsible for yourself.(你只需要对你自己负责。)”
眼看着田知矣水汪汪的眼睛里盛满快要溢出的惶措,越琦开口帮她解围:“Peter,I think we need to rest,a moment,please.”
“Fine.”皮特很好说话,伸手关掉音乐。
其实他也不是随时有空过来盯着她俩练习的,把基础的几组基本功教会后,皮特只会偶尔抽时间过来看看,指点一下,毕竟他的主要工作还是帮公司里已经出道的团体编舞,能分给练习生的空隙很少很少。
田知矣和越琦刚来就能上他的课,已经是特殊待遇了。
她们需要休息,皮特也没有继续待在这个练习室,拍拍田知矣的肩表示安慰,就暂且离开。
越琦走到被厚重的暗色帘布遮盖的窗边,伸手拉开帘子,早晨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把原来被白炽灯映得惨白的练习室镀上一层温柔的滤色。
田知矣被这日光晃了下眼,怔怔抬头。
练习室常年拉着帘子开灯,应该是想营造一些专注的氛围,也是防止公司楼外有粉丝偷拍,她还是第一次看见真正意义上的白天练习室。
感觉很不一样。
越琦特意跟皮特提了要休息,田知矣以为她是想跟自己聊聊什么的。
结果她坐在地板上仰头看过去,越琦拉开帘子后竟然直接从她身边路过,轻描淡写地留下一句:“你在这儿调整下状态,我先出去了。”
说完就直接开门走了。
走了……走了!!QAQ
留下田知矣一个人坐在偌大的练习室里,弱小无助又孤单。
她还以为越琦拉开帘子是跟她谈心的序幕,谁想到居然真的只是让她晒晒太阳。
呜呜。
她嘴巴扁了扁,还是慢腾腾地挪到窗边,仰起脸。
不得不说,冬日早晨的阳光真的很舒服,莫名有种毛茸茸,暖洋洋的触感。
把她低落的心情稍微抚平了一点点。
越琦看着冷冷淡淡的,其实隐隐还挺会安慰人嘛。
田知矣自己调理了会儿心情,看看时间,已经过八点半了,她担心越琦因为要给她空间一直在外面等,就站起来拍拍裤子,打算出去叫她回来练习。
但越琦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她一直从最里间的练习室找到茶水间,都没看见她的身影。
走着走着,忽然看见茶水间再过去一点还有一扇门,田知矣忽然想起之前跟越琦聊起韩多裕时,说过公司四楼还有个洗浴间。
出于好奇,她往那扇门走过去,想看看公用的洗浴间长什么样。
还没来得及去拉门把手,那扇门就从里面被突兀地打开,田知矣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避开,同时好奇探头。
里面低头出来个女生,明显打理过的黑色短卷发,露出来的上半张脸还带着精致的亮片妆容,但是身上穿的却是宽大的灰色运动服。
田知矣乖巧靠墙站着,用来韩国后练成的习惯弯腰打招呼:“前辈好。”
出来的女生闻声抬头,像是怔愣了一秒,然后下意识地把手里的东西藏到身后,略显尴尬地对她笑了笑。
田知矣目不斜视,但早已用余光将她拿着的东西看全了。
一件被咖啡染得斑驳不堪的演出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