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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苹果怎么卖？”
“一百戒尼一斤。”
莉迪亚拿着一颗红彤彤的苹果，歪着头说道：“叔，您看这苹果蒂还挂着青呢，便宜些嘛。”
“小姑娘，说了多少遍了，我这里的苹果全是自家果树上摘的，不讲价。”老板整理着苹果的摆放，头也不抬地说：“不过看你这段时间老来我们家买，我可以多送你两个。”
也算砍价成功吧。
莉迪亚搓了个袋子开始装苹果。
“那就要这些吧。”
老板给莉迪亚找完钱，往苹果上盖了一层布，骑着车准备要走了。
“老板，您今天怎么收摊收的这么早？”
“你听说过幻影旅团团长库洛洛和西索吗？”老板也不等莉迪亚回答，“算了，你这个小姑娘应该也不了解这些——反正就是一个很有名的竞技场叫天空竞技场，今天那里有一场旷世决战，就是由库洛洛和西索对战。我们这边有很多人都准备去镇上的酒馆看直播……”
他一只手挥得老高，车铃铛在动作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旷世决战……
莉迪亚舌尖抵着后槽牙，苹果在指尖转了个圈。
她对这个形容词没有话讲。
不过西索和库洛洛这俩人原来这么有名吗？
莉迪亚听不出来老板对他们的评价是好还是坏。
老板着急赶去酒馆占个好位置，没再和莉迪亚多说几句，就蹬着车走了。
莉迪亚拎着苹果在集市上晃，发现今天好多老板都没有出摊，估计是都去酒馆赶热闹了。
要不要去镇上的酒馆看那俩家伙的比赛呢？
还是回歇脚的地方睡觉呢？
没多纠结，莉迪亚就准备回去，反正手机上也可以看转播。
正想着，她远远地看见两个正在跟肉摊老板说话的人影。
草帽檐阴影里，莉迪亚瞳孔骤缩——
是詹妮弗和乔森。
莉迪亚到这个村上待了极为平静的半个月，她以为这俩人都应该把自己忘掉了。
莉迪亚的喉结微微滚动，舌尖下意识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她手指勾住帽檐向下压，用遮阳帽檐遮住半张脸，转身闪进了巷子里。
顺着巷子还没走多远，她刚想用“上帝之眼”判断一下距离，兜里的手机就响起了铃声，是西索——
“喂？”莉迪亚边接电话边往别的地方走。
“莉莉～真不来看我比赛？”西索拖着尾音，大有撒娇地意味。
听筒里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像是他正把手机夹在下巴和肩膀之间。
他现在应该在候场室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没来？说不定我就在观众席上坐着呢？”莉迪亚笑了笑，贴着墙根蹲下，指尖拨弄着地上的枯草，“或者我还在排队入场呢？”
西索的声音突然压低，“因为我能感受到你不在我身边的气息。”
“啧，油腻。”莉迪亚翻了个白眼。
“宝宝不在身边，好难过哦～”西索哼哼唧唧地叹了口气，“感觉都没有动力了呢～”
“装吧你。”
期待了那么久的和库洛洛的对战，她才不信因为她不在，他就会觉得没意思。
“我才没有。”
莉迪亚听见扑克牌翻飞的声音。
“我会看你们比赛直播的。”
“那多没意思，你都不能看到我这张高清的帅脸。”西索吹了声口哨。
“摄像机还不够高清？”
“哪有你的技能高清？”
“在我‘上帝之眼’的技能视线范围内，你能看到我看到的所有内容，你确定想要我使用技能帮你作弊？”莉迪亚指尖敲了敲太阳穴，嘴角扬起一抹促狭的笑。
“那算了吧，我可是要一对一把库洛洛打个落花流水、屁滚尿流的。”
好不文雅……
“想你了～宝宝～夫人～莉莉～”西索的声音像融化糖，黏糊糊地裹住莉迪亚的耳膜。
“停。”莉迪亚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炸开了，“别那么肉麻。”
“好，听你的。”
也许是太久没见了，西索难得听话。
莉迪亚靠着墙，停下脚步，仰头看着夹墙间的天空。
阳光穿过砖缝，在她脸上织出金色的网格。
“西索。”
“嗯？”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尾音轻轻上扬。
半个月了，莉迪亚的思绪也更清楚了。
与其继续翻来覆去睡不着，不如问问清楚。
否则那几条消息只会像针一样扎在心里，时时刻刻甚至呼吸的时候都会捻着心脏疼。
她叹了口气，问道 ：“你有没有想过和我分开？”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
电流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像是谁的心跳漏了一拍。
“有。”
这个字落地极轻。
“哦……”
莉迪亚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墙皮，碎屑簌簌落在手背上。
“你……”“我……”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又同时哽在喉间。
两个人一起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莉迪亚先破冰，“那现在呢？”
她屏住呼吸，胸口微微起伏，等着西索的答案。
“莉迪亚。”
西索的声音突然变得郑重，像是褪去了所有玩闹的笑意。
“嗯？”
莉迪亚的手指蜷成拳头，指甲在掌心留下月牙形的白痕。
“西索，不想就……”
“莉迪亚。”对面的西索听起来像是下定了决心，打断了她未尽的话，说道：“这次和伊路米的战斗结束后，我们俩打一架吧。”
……西索！
莉迪亚猛地直起身子。
你有病吗？跟你说正经事呢！
“无论谁输谁赢。”西索的声音掺杂进了柔意，“我们都正式在一起，好吗？”
每个字都带着灼热的温度，透过听筒烫到莉迪亚的耳膜。
她的血液在血管里奔腾，像是有千军万马在耳边呼啸。她甚至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咕咚，咕咚……
“什么意思？”
莉迪亚怕西索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她在自作多情。
“就是我们成为男女朋友那种关系好吗？”西索的声音像是在蛊惑她，“我不想当情夫了，我想正式和你在一起，就像蒋奉和贺湘月一样。”
这家伙，说情话都这么不正经，像是下战书。
“好。”
没有拿乔，这声“好”似乎是从内心深处说出来的。
“你还记得我说我买了一套房吗？”
“记得。”
“主卧很早就装修好了，要不要去看看？”
莉迪亚听出来了，这家伙在诱惑她过去找他。
“可以。”
“那……”西索轻笑一声，带着得逞的愉悦，“我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挂了电话，莉迪亚仰头看着天上飘过又停下的云彩，忍不住地笑了笑。
阳光落在她眼角，把笑意都染成了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