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做什么了?
许致茫然,但还记得不能够表现出来,镇定道:“是么,我觉得还好。”
琳琳:“岂止还好,简直太好了神一样的级别!关狗心脏看什么都脏,就该这样好好教训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再一天到晚阴阳怪气地造谣。”
沈令闻跟关毅杠上了?
关毅嘴皮子上下一碰吐出的话有多难听许致比谁都清楚,沈令闻跟他杠上能讨到好?
应付完琳琳回到办公室,许致第一时间拨通了沈令闻电话。
“你是不是对关毅做了什么?”电话接通后,许致直截了当问。
沈令闻那边有纸张翻动的声音:“我能对他做什么。”
他的语气四平八稳,许致听得有点动摇,又难免困惑:“如果没做什么,琳琳为什么会那么激动?”
“哦。”沈令闻状似恍然:“只是随口说了几句。”
许致追问:“说了什么?”
说了……确实也没说什么。
事实就是关毅看许致负责的项目又中标了,又成众人追捧的焦点了,嫉妒得面目全非,逮着机会在公共区域对他冷嘲热讽,其中不乏将涉及职场后门的脏水往他身上泼。
当时围观群众甚多,关毅发现大家都往这边看,心中得意,嘴上就说得更来劲,恨不得把许致摁进脏水里永远爬不起来。
岂料“许致”看起来丝毫不在意,耐着性子听他说完了,轻飘飘反问:“以为把做过的事安在别人头上就清白了?谁教你的。”
局势瞬息逆转,关毅当场破防。
关毅:“什么叫我做过的事,我做什么了?我堂堂正正为人清清白白做事,哪里像你,为了向上爬不择手段,表面上光风霁月,背地里什么都吃得下!”
“许致”:“常看你上一些富家太太的私人用车,别的不清楚,我没有过度联想的习惯。”
常,一些,富家太太,豪车。
什么都没说,又像什么都说了,群众落在关毅身上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不说话的比说话的还叫人难受。
关毅火力全开,却在“许致”一记平A下满盘皆输,接下来一整天总觉得别人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讽刺嘲笑。
开始还能压着火气解释自己根本不认识什么富家太太,到后面几乎发展到见人就骂的程度,像颗一踩就炸的地雷,都快神经质了。
许致听得一愣一愣。
他是真没想到关毅这么高攻低防,更没想到在他面前一直包容退让的沈令闻打反击这么厉害。
“很多时候无视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极大可能让对方得寸进尺变本加厉,还有一点,”
沈令闻不疾不徐在教他:“永远不要让自己陷入自证陷阱。”
怎么说,向来都是别人向他请教如何应付,第一次有人教他怎么自保,许致握着手机,心情复杂到一度语塞。
电话里没了动静,沈令闻知道许致没有挂,一边工作一边耐心等他。
漫长的两分钟过去,他等来了许致踌躇的一句:“你真的看见他上豪车了?”
沈令闻失笑:“瞎说的。”
许致:“……哦。”
沈令闻:“在桌上给你留了东西,压在桌上那盆铜钱草底下,记得看。”
许致:“你桌上不是仙人掌?”
“仙人掌的刺不是被你拔光了么?”沈令闻语气微扬:“影响美观,就换了。”
“……”
许致发现自己就多余问这一嘴,沉默半晌,还是挂了。
但他把这件事记挂在心上,日落时分交换之后,他第一时间去寻找沈令闻留给他的东西。
竟然是一封请柬。
流程很正式,措辞很正式,内容却很随意,邀请他周六去桐海市周边爬山露营。
紧随其后是沈令闻打来的电话,问他:“看见了?”
许致:“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沈令闻:“邀请你去露营。”
“我不是问这个。”许致蹙眉:“你为什么突然想要找我去露营?”
沈令闻:“天气预报说这周天气不错,潋净山山顶平坦,远离城市,晚上可以看见星星。”
“你不是已经……”
许致说到一半才觉不自在,咳了声:“不是已经给我看过了。”
沈令闻:“假的和真的比不了,风景多看不嫌多,如果觉得跟我去无聊,你可以带上廖柏山一起。”
许致迟疑:“你一个人?”
沈令闻:“还有杨继。”
许致没说话了,掌心底下压着请柬,在考虑。
“去吧,不远。”
沈令闻不着闲地吹耳旁风,口吻有些像哄小孩儿:“那里我去过一次,风景不错,帐篷不用你搭干活不用你动手,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准备。”
“有些事情电话里讲不方便,得当面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