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别跟这个魔头啰嗦了!师父找你去议事!”哦?居然还有个女的。
我也不知自己的声音为何听起来有些刻薄,“怎么,你们昭明楼竟然派个小姑娘来对付我这个大魔头吗?”
“管得着吗你?”那女声娇蛮道。
我懒得再与这帮乌合之众多说,摆摆手道,“快滚,再不滚就都别想走了。别以为你们大师兄打得过我,玉石俱焚这种事本座最擅长。”
“哼,我们原本就是来找大师兄的,谁想理你这个......”
“寒采! ”步青山喝住她道,“你们先出去,在外面等我。”
“可......”
“出去!”
而后窸窸窣窣地一阵,石洞里重新恢复安静。
“看不出来他们还挺怕你。”我等了半天,他依然站我边上还没离开。
“你怎么还不滚?”
他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对我低声道:“阿舟,对不起。”
我笑了,“步青山,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明明那壶酒是他端给我的,现在又来假惺惺道什么歉?
他沉默片刻道,“我不知道褚遥岑这么恨你,原本那酒只会让你昏迷三日,每一个进正气崖的人都必须要喝,想来是他动了手脚。”
我心想,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连他为什么这么恨我都不知道。
“酒有什么用?”
他顿了顿,“散功。”
我皱眉,方才我明明还可以调动内力。
“大概是......褚遥岑下的药与那酒相冲吧。”他想了想道,“但若遇到我师父,你装作内力被散为好。”
我会怕那老东西?
“你可以滚了。”
步青山还是不滚。
然而我现在对着此人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他站在我边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我的眼睛上又搭了两根冰凉的手指。
他认真道:“寒采是师父已故好友的弟子,五年前被送来昭明楼。”
我皱了皱眉头,这人我竟然不知,看来花落的情报网该换了。
“你的眼睛我一定会想办法。”他补充道,“还有......你的手。”
我的手......我的手......手腕又开始发痛,眼前忽然迷糊起来。
登云峰......桃花树......画面突然斥满腥红和粘腻的腥味,黑暗的视线里忽然一片晕眩的星星,天旋地转。
“阿舟!”我不知道往哪里倒去,却被一个怀抱接住。
忽明忽暗间,一人好像提着剑,一招划破天光。
步青山......
他废了我的手......还帮着人弄瞎了我的眼睛......
“滚!”我再也控制不住地把他一把推开,“滚!姓步的你给我听好,从今往后,你要是敢再出现在我十丈之内,我定要你见血!”
“阿舟!”
“你闭嘴!谁许你这么叫我!滚!”头痛欲裂,仿佛八匹马在脑子里奔腾,又有十来个少林秃驴在敲钟。
我要杀、人......我要杀、人......只有杀、人才能让这种感觉停下来......
铁链不知何时已被震碎,可我的双臂被步青山死死禁锢住,动弹不得。
我不想这样的......我不想的.....不应该这样......
我是来找白放歌的尸首的,我是来找他死因的......
步青山是我唯一可以利用的人,我本不该和他起冲突的......
可我好像.....控制不住自己了。
这是我晕过去之前最后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