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夜,红烛高烧。
裴玉棠一袭正红婚服坐在榻边,金线绣的海棠纹在烛光下熠熠生辉。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听着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喉结微微滚动。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沈醉携着夜风踏入,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他反手合上门,倚在门框上低笑:“裴大人等急了?”
裴玉棠抬眸,正对上沈醉灼热的目光。那人一身同款婚服,衣襟微敞,露出锁骨上尚未痊愈的疤痕。烛火映照下,他眉目如画,眼底却翻涌着裴玉棠熟悉的、危险的暗潮。
“过来。”裴玉棠淡淡道。
沈醉挑眉,缓步走近,却在即将触到裴玉棠指尖时,被一把拽住手腕按在榻上!银光一闪,三根银针已抵住他咽喉。
“说。”裴玉棠居高临下看着他,“为何故意灌醉赵寒他们?”
沈醉低笑,忽然翻身将人压下。婚服交叠,红浪翻滚间,银针不知何时已散落在地。
“当然是为了……”他低头在裴玉棠耳畔轻咬,“提前回来,好好伺候裴大人。”
更漏滴到三更时,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沈醉猛然起身,婚服松散地披在肩上:“是军报。”
裴玉棠蹙眉,随手扯过外袍跟出去。院中跪着个满身风尘的传令兵,手中高举染血的军报:“边关急报!北狄十万大军压境,已连破三城!”
沈醉展开军报,眸光骤冷:“是冲我来的。”
裴玉棠接过军报,指尖一颤——北狄檄文中赫然写着“诛杀伪朝余孽沈承煜”。
“陈禹死后,北狄失去了内应。”沈醉冷笑,“这是狗急跳墙了。”
传令兵又呈上一物:“将军还说……请您看看这个。”
那是一支折断的箭,箭头上刻着与沈醉肋下伤痕完全一致的纹路——三年前西北军饷被劫时,伏击者用的就是这种箭。
裴玉棠猛地攥紧箭杆:“北狄与陈禹……早有勾结。”
五更天,金銮殿上气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