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笑道:“怕你着凉。”
裴玉棠懒得理他,伸手又探了探他的额头,确认温度降了些,才稍稍松了口气。
“喝水吗?”
沈醉点头,眼巴巴地看着他。
裴玉棠倒了杯温水递过去,沈醉却不接,只是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然后得寸进尺地靠在他肩上:“头疼……”
裴玉棠本想推开他,但见他确实病恹恹的,终究没动手,只是冷声道:“活该。”
翌日清晨,沈醉的高热终于退了。
裴玉棠熬了一夜,眼下青影更重。他写了一张药方交给府中下人,又叮嘱了几句饮食禁忌,便准备回太医院。
“等等。”沈醉叫住他,从枕下摸出一块玉佩,“这个给你。”
裴玉棠皱眉:“做什么?”
“定情信物啊。”沈醉笑道,“我病了这一场,才想起来咱们成亲这么多年,我还没正经送过你什么。”
那玉佩通体莹白,雕着并蒂海棠,花蕊处嵌着两颗红豆,精致非常。
裴玉棠盯着玉佩看了半晌,突然道:“你这次生病,是因为冒雨去南山寺求这个?”
沈醉一愣,随即讪笑:“……你怎么知道?”
裴玉棠冷笑:“南山寺的香灰味,我隔着一里地都能闻出来。”
沈醉:“……”
最终,裴玉棠收下了玉佩。
但他回赠了沈醉一根新打的银针——针尾缠着红线,与当年那根一模一样。
沈醉捏着银针,笑得像个傻子:“这算是定情信物?”
裴玉棠淡淡道:“是警告。再敢冒雨乱跑,下次扎的就是哭穴。”
沈醉大笑,一把将他搂进怀里。
窗外,春日的阳光正好,海棠花开得绚烂。
——
后来,那块玉佩一直挂在裴玉棠腰间,而银针则被沈醉贴身收着,从未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