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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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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姜第二天醒来,走在地上仿佛踩在云朵上面,一路轻飘飘地来食堂准备早饭。原因无他,他昨晚根本睡不着,脑子里一遍又一遍不停重复周丰年电话里的那几句话,同时还走马灯似的播放这一年来他对着周丰年春心萌动时看见的种种画面,什么周丰年淋雨带着他走在乡间啦,什么周丰年站在窗口抽烟啦,周丰年骑三轮车的背影啦,周丰年给他剥莲子时的样子啦,等等等等。

可怜江姜的小江姜,一晚上就没消停过,偏偏江姜还是个嫩的,只会自己胡乱地揉搓几下,根本无济于事。

平时体寒、夏天晚上睡觉都要盖被子的江姜,昨晚开了一夜的风扇,几乎是对着吹,汗也没能消掉,早上起来的时候,头发都是汗湿的。一晚上折腾,江姜根本没睡几个小时,眼下一片青黑。

临出门前江姜洗了个头,走到食堂还是微微潮湿的,一进门被空调的冷气激得打了个喷嚏。

江姜心里一咯噔,不会是感冒了吧。

早上时间紧,江姜还是先烧水准备蒸包子,今天来的学生是一个很直爽的女孩儿,做起事儿来也是有板有眼,一看就是在家里做过家务的。江姜很是放心,两个人一起热好了粥,蒸了不少包子和玉米、地瓜一类的粗粮,又在边上准备午饭的食材。

陆陆续续来了人吃早饭,江姜忙着给他们夹包子和盛粥。学生们要去给小孩子上课,十几个人一起到了食堂,江姜给每个人分好早饭才发现,秦昭阳没来。

似乎是看见江姜在张望,女孩儿笑着小声跟他说:“小江哥,别看了,秦昭阳今天生病请假,在乡里宿舍休息呢。”

“啊?怎么生病了?”江姜瞪着眼睛,有些惊讶:“是不是受凉了?要紧吗?”

女孩儿转了转眼珠子,憋着笑说:“那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心病吧。你别担心他啦,李老师可宝贝着他了,出不了什么事儿。”

“心病?”江姜更吃惊了:“这是什么病?他心脏不好吗?”

发现江姜是真的没听懂她的话,女孩儿又无奈又好笑,刚想说什么就瞟到了刚进食堂的周丰年,马上忍不住脸上激动的表情,拍了拍江姜的手冲他扬下巴:“周学长来了!”

江姜一扭头,刚好跟他梦了一个晚上的那张脸对上,立马又从耳后根脸红到了脖子,手脚都要不听使唤一般,僵硬地说:“周、周哥!”

“早啊,江姜。”周丰年看他那傻样忍不住笑了笑,一笑又把江姜魂笑没了,愣了吧唧地说:“嗯!你也早啊。”手上拿着空碗和盛粥的勺子,就是动不了,周丰年也不催,也不说话,就看着江姜笑,眼神温柔的能掐出水来。

女孩儿是没眼看,咳了两声去给同学弄小菜,留着两个人在这儿“眉目传情”。最后还是韩劭打破了僵局,一把搭上周丰年的肩膀,大大咧咧地调侃:“快别看了别看了,饿都要饿疯了,小江老板,我想吃大肉包子!”

“啊,啊!好!我给你拿!”江姜才如梦初醒,立马低下头,臊得慌,盛粥拿包子的手都微微颤抖。他给周丰年和韩劭一人盛了一碗粥、一人两个肉包一个菜包放在盘子里。周丰年接过时轻声说了一句“谢谢”,又差点让江姜腿软。

韩劭看着周丰年春风得意,打量了一下食堂里没有秦昭阳的影子,两个人找了空桌坐下来的时候冲周丰年挑眉:“哟,内忧外患都解决了?”

周丰年慢悠悠地吃着早饭,咬一口肉包子,肉馅紧实,肉汁四溢,浸透了有嚼劲又蓬松的白面。不愧是江姜包的包子,就是好吃。

见周丰年不搭理他,韩劭知道是什么意思,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当初怎么跟你说的?人小江老板人美心善的,惦记的人多了去了,你还不抓紧。”他从王梅那里听来了消息,有人想跟他们食堂的小江处对象,是乡里猪肉铺的林老板,又好几次从窗户那儿见到院子里,那个林老板送猪肉来实验站,江姜和林老板有说有笑,这才知道那天周丰年为什么摆臭脸。

周丰年喝着粥,瞥他一眼:“那是魏老说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咋样?你打算什么时候捅破窗户纸啊?”

“今天。”

“……今天?”韩劭还没来得及惊讶,周丰年吃完了早饭,把盘子端到窗口那儿,江姜见了伸手要拿,被周丰年抓住了手腕子。

江姜又变成了水煮虾,话都说不利索:“周哥,怎、怎么啦?”

周丰年弯下腰和他平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今晚六点钟,你在实验站门口等我。”

“啊?”江姜愣了一下:“可是,六点十分才放饭呀。”

“我跟韩劭说了,让他替你放饭。”周丰年说的坚定,江姜丝毫没反驳,也不会反驳他:“嗯,好。但是让韩哥来不太好,我跟我奶奶说,让我奶奶来替我放饭吧。”

“嗯——也行。”

江姜笑了:“那就说好了……我们去哪儿摘莲蓬呀?”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周丰年放下碗碟,在江姜手腕子上装作不经意地摩挲了一下,转身走了。江姜另一只手虚虚掩着被周丰年摸过的地方,嘴唇干涩,一遍又一遍地抿起舔过。

江姜觉得他和周丰年之间的气氛——或者说,周丰年对他的气氛,有点,不一样了。

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了,江姜也说不上来,就是不一样。

……但是,他还,挺喜欢的。

这天实验站的冷气好像都不工作了,以往江姜来实验站都要被冻得要带一件长袖衬衫穿,今天江姜一直觉得燥热不安,他还摸了好几次自己的额头,担心自己是不是发烧了。

他摘菜的时候在想周丰年,洗菜的时候在想周丰年,淘米的时候在想周丰年,给鸡拔毛的时候在想周丰年。

唉。

第不知道多少次猛然从愣怔中回神,周丰年的眉眼像一个泡泡“啵”得从他眼前裂开,取而代之的是新鲜的、洗干净的、刚被拔了毛的——粉嫩小土鸡。

江姜又叹了一口气,把处理好的鸡放在案板上,开始处理下一只。

一年前这种症状也出现过。

现在怎么,因为周丰年约他出去玩儿,还弄得复发了呢?

今天中午食堂吃土豆烧仔鸡、干锅豆角、梅干菜扣肉、青椒炒毛豆。江姜给大家挨个打饭,发现周丰年没来。

韩劭端着盘子美滋滋地想找地方坐下,突然被江姜喊了一声:“韩哥!”

“嗯?怎么了?”韩劭回头看他。

江姜犹豫了一下,“周哥——怎么不吃午饭呀?”

“哦——”韩劭眯起眼睛揶揄地看着江姜:“你周哥啊——”

江姜害臊地马上低下头,拿着大勺的手,微微颤抖。

毕竟是别人媳妇,他也不好瞎逗,意思意思算了:“他刚刚去乡里了,说有点事,下午回来。”

“哦哦,我知道了。”

韩劭笑了笑,端着盘子找地方吃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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