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溪很快写完,南山月一把抢过纸,再次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可接下来的话让牧溪惊得起身就要夺走他刚编造的信息。
“嘿嘿,我马上去找最好的淫器制造师按照这份标准打造仿真房中器具,然后写上范衡的名字全城售卖,肯定相当受欢迎。”南山月顺手算了算榜单排名,有了这个范衡就是当之无愧的魁首。
“你给我等等!”牧溪气急败坏地抢回纸张,涂改的一塌糊涂,“你制造那种东西全城售卖,让范衡以后怎么抬头见人!”这跟让范衡全城裸/奔有什么区别!
“反正那小子脸皮厚,根本无所谓受到怎样的目光。”南山月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道。
牧溪用力将纸揉成一团扔在角落道:“就算他脸皮再厚,也不能让他那种东西出现在所有怀/春女人的房间和……”牧溪面色愈发窘迫,逼不得已说出了事实,“我不知道他那方面的信息,他没有用那种方式碰过我……”
“果然如此,”南山月一脸漠然的收起了手册坐到牧溪身边道,“你刚才在写字的时候是在回忆吧,你要是真的和他发生过关系,露出的表情可以是幸福,可以是羞赧,甚至可以是屈辱,但绝对不可能是困惑。我看的出他很喜欢你,但我没想到他会为了你忍耐到这种程度。”
牧溪颓唐地靠在桌边:“我都不知道我该不该心怀期待……”要是范衡像寒鸦那样抓紧一切时机将他拉进欲望之海,他倒没有现在这么难受,现在范衡清心寡欲到让他害怕,是不是他不够有魅力,一直这样下去,范衡可能直到娶别的女人也不会碰他了。
“所以说那小子就是个木头,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南山月缓缓靠近牧溪,“除非他真的想跟你长相厮守,不然……又怎么舍得让你这般寂寞。”
南山月将指尖覆到牧溪袖口,范衡眼光相当不错,挑个情人都挑这么极品的,只可惜是个男的,注定无法做长久夫妻。既如此,不如先让她调教一下……
就在南山月想触碰牧溪嘴唇时,窗户被一股大力掀开。
“不要对别人的爱侣上下其手啊,南山月。”范衡跳进屋内将牧溪护在身后,神色戒备着说道。幸亏刚才没有真的离开,南山月这女人就是一刻也不能放松防备。
南山月拢了拢散开的衣领,抱怨道:“放你嘴边的你不吃还不让别人动了?你是狗吗。护食这么凶?”
“我跟他的事情不用你来插手。”范衡像是宣誓所有权般让牧溪半靠在自己怀中,“还是先搞好你的花魁争夺战吧,我看过阿彩的表演,并不逊色于你。”
“这个自不用说,”南山月撇了撇嘴,“所以才需要你这个护花使者帮忙啊,只要你排在榜首,评价花魁时话语权也会更有分量,正好你本人在这里,赶紧把你房中信息填好。”说着,南山月重新递给范衡纸笔。
范衡接过纸笔,同时不动声色的拿出南山月之前收起来的手册翻了翻,护花使榜中内容倒是花样不少,但还不够尽善尽美。
范衡拿起笔没有在空白纸上写字,反而在名册榜单名类中做起了删改,南山月急忙将名册抢回自己手里。
“你干什么啊!”南山月心疼地看着涂的漆黑的地方,心疼道。
“帮你完善一下你内容啊。”范衡无辜地将笔停在半空,“护花使者榜本意确实不错,在花魁评选中,话语权把握在男人那里,好像你们只是被挑选的玩物一样,你们站在展台上被凝视,被评判,并且还要将这种凝视和评判结果当作自己的殊荣,这的确相当令人不适。所以你才联合其他风尘中人想出了这种办法来反向凝视和评判那些玩弄你们的男人,这的确很符合你的作风。”
南山月看似热情奔放,实则骨子里满是傲气,是不会将那些流于浮华所累的男子放在眼中的,她一介风尘女子无法摆脱自己的宿命,无法向那些指手画脚的臭男人甩出两个耳光,但她也有自己的方式反抗。
“范衡,你……”南山月怔怔地看着手册中的内容,涂改的正是她之前也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你们联合制造的这份榜单太过于追求跟花魁榜单相对应了,却忽略的男人和女人的本质区别,那些男人是不会在乎自己被漂亮女人凝视评判的,他们打心眼里觉得被写在榜单上是他们男性魅力的象征,你们想对抗也要选择一个合适的点来对抗,相貌和财势是无法轻易更改的,但我们可以在才情和房中术上做一些文章,”范衡指了指被涂改的部分解释道,“才情,何为才情?文采飞扬,情思悠远吗?别开玩笑了,这里是青楼,寻欢作乐的场所,姑娘们眼中的才情当然是可以哄得她们喜笑颜开的能力了,至于怎么做,相信他们自己会想办法的。还有房中术,南山月,你也是个中高手,想必也会明白这种死板教条的尺寸和形态并不代表可以给姑娘们舒服的体验,这种东西评判只有一种指标,那就是姑娘们的感受,温柔体贴也好,狂烈如火也好,只要可以让人攀升极乐,都可以算作高手。”
南山月郑重将手册收起来,这护花榜确实需要再修改完善一下。“不过你这么坚决跟我们同一战线,好像忘了你也是男人啊,做男人的公敌合适吗?”南山月揶揄地调侃道。
范衡放下毛笔认真说道:“我们共同的敌人,是那些用猥亵目光凝视别人的下流混帐。”
南山月对镜照了照自己的妆容好奇问道:“你也被别人觊觎过?”
“折柳巷生意也很兴隆的。”范衡提示道,好男色者不在少数,尤其是漂亮年轻的男子,如果他不是思源山庄二公子,也没有武艺头脑傍身,恐怕早就堕入折柳巷不得翻身了。
“但没人敢真动你吧。”南山月肯定道,谁敢碰思源山庄的人啊,怕不是真的嫌命长。
“毕竟没人想见阎王。”范衡将牧溪从椅子上扶起,朝南山月轻声说道。
范衡注意到牧溪一直怅然不语,便要带着牧溪回思源山庄,南山月在认真考虑着护花使者榜的事情,注意到的时候范衡已经走到门口了。
“牧公子,别轻易放手!”南山月在牧溪身后提醒道,像范衡这号人,一旦喜欢上,就真的无法回头了。
“啧,还是没问出尺寸!”范衡和牧溪走后,南山月懊恼地跺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