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们青城派的待客之道吗?”牧溪不甘示弱地将刀尖直指青城派大弟子方祈颂,“在下受原掌门邀请来此,可不是为了与你们为敌。”
方祈颂握紧剑柄厉声道:“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见到师傅的本事了!”说着,挥手示意师弟们将牧溪团团围住,不再听牧溪任何辩解,挥剑斩向牧溪。
“自讨苦吃。”牧溪举刀挡住纷至沓来的剑刃,反手朝方祈颂扔了片叶子,夹杂内力的叶片在方祈颂脖颈边留下一道血痕。牧溪又与其他青城派弟子缠斗在一起,夕阳西下,扶桑山庄内刀剑相接人影晃动。
剑刃擦着牧溪胸口划过,牧溪忽然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在场所有人的剑都像面前这柄剑一般没有开刃,根本无法伤人性命,除了方祈颂,其他弟子也没有什么敌意,牧溪当即扔下雁翎刀,改用刀鞘战斗。
没一会儿青城派弟子们纷纷捂着手臂退至一边,目前局势不言而喻,如果牧溪动真格的话,院内没一个活口。
“死吧!”
牧溪后方忽然响起刀刃破空之声,原来是方祈颂趁机捡了牧溪的刀想趁机下手,被牧溪轻松闪身躲过,牧溪感受到来自方祈颂的杀意,一掌将方祈颂拍在梧桐树干上。
还没等方祈颂缓过神来,牧溪的刀已经抵在方祈颂颈边:“暗箭伤人,这也是你师傅教的吗?”
方祈颂吐出一口鲜血,只是怨毒地盯着牧溪,却没有回答。
“那就按江湖规矩来吧。”牧溪回头对其他青城派弟子道,“也请各位做个见证,是方少侠先动的手,在下只是在自保。”说完,便挥刀斩向方祈颂的右臂,这种人,不配用剑。
方祈颂恐惧地闭上双眼,可并没有等来预想中的剧痛,一枚石子弹开了牧溪的刀。
“原掌门,”牧溪回头看向来人,“晚辈是受您邀请才来的扶桑山庄,并非心怀歹意的入侵者,您想看看晚辈的斤两,授意青城派弟子试探晚辈武功,晚辈已经极力配合了,可方少侠刺向我后心的刀,也是您亲自授意的吗?”
原掌门面露尴尬的捋了捋胡须道:“牧少侠果然好功夫,我青城派十几名精英竟都不是你的对手,范庄主跟我提起你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在吹牛呢。”
“让方祈颂杀我,是不是你的吩咐?”牧溪听到范思的名号愣了一下,随即又将刀尖指向方祈颂,他刚刚已经飞叶警告过方祈颂了,可方祈颂还是暗算了他,他跟姓方的无冤无仇,为什么非要置他与死地?
“祈颂只是担心你会抢了他的风头而已,”原掌门打着哈哈走到方祈颂身边,“人在害怕的时候总会反应过度的,祈颂,还不赶紧滚回去面壁思过!”
祈颂像是得了特赦令一样捂着胸口在一旁师弟们的搀扶下默默离开。牧溪见状也不好阻止,原掌门在这里,已经轮不到他出手教训这个混账了。
“没想到堂堂青城派大弟子居然是此等卑鄙小人,真是另在下大开眼界。”方祈颂和其他青城派弟子离开后,牧溪将刀收回鞘中冷冷说道。
“你是在讽刺我教徒无方吗?”原掌门无奈笑道,“他是我去世故友的孩子,我一直拿他当亲生儿子对待,没想到惯的他这般无礼,牧少侠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就别与他较真了,他对你构不成威胁。”
牧溪仍然板着脸不言语,原掌门只好赔笑将牧溪请进客厅,牧溪环视四周,布置的还算清新雅致,便跟着原掌门一道坐在窗边的椅子上。
原掌门也没有啰嗦,直接开门见山告诉牧溪,他相中的牧溪的身手 ,想邀请牧溪加入青城派。
“你应该知道我是思源山庄的人吧?”牧溪指尖抚摸着椅子上的流云纹路道,果然像范衡说的那样,原掌门会邀请他加入青城派。
“可范庄主说,你也是他故友的孩子,在思源山庄算作贵客,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加入别的帮派,你也清楚,我青城派算是富甲一方,青城剑法同样独步天下,只要当了我的入室弟子,你在江湖上的名声,可远不止现在这样平平无奇。”
牧溪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会在乎这些身外浮名,只想待在思源山庄护住想守护的东西,范衡对自己有过救命之恩,自己为了这个也不会轻易离开思源山庄。
原掌门若有所思的走到内室,没一会儿,取出了装有茶水的托盘,对着牧溪道:“听说范衡公子跟蓬莱的越红尘有了婚约,你也该谋划下自己的前程了,我膝下也有一女,闺名依澜,年方十八,长得虽不如红尘仙子那般惊艳脱俗,可也算是清丽可人,与牧少侠可谓是郎才女貌,眼下我的大徒弟不争气,你只要点头,我便全心培养你作为接班人……”
“原掌门别再说了,”牧溪抬手打断道,“承蒙掌门错爱,可晚辈心不在此,还是给原小姐另择佳婿吧,至于青城山的未来,原掌门必会有更好的接班人选。”
“如果是范庄主和范衡都希望你离开呢?”原掌门正色道,“范庄主若不是想给你谋个更好的前程,也不会跟我推荐你,至于范衡,他成亲后佳人在侧,你觉得你守在一边像话吗?”
牧溪目光一下子黯淡下来,喃喃道:“庄主希望我离开吗?,范衡他……”范衡和越红尘才定下婚约多久,庄主就在想办法打发他了,不行,他祈求范衡跟越红尘成亲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这个!范衡怎么想,也想让他娶了青城派的依澜吗?范衡之前揶揄的眼神,这次一反常态没有跟来……不行,他必须马上回去问问范衡究竟是怎么回事!
牧溪猛地起身,以庄内还有要事为由跟原掌门道别,婚事的话,他很快就会给予答复。
“慢着,”原掌门给牧溪倒了杯茶,“这是青城山的苦丁茶,虽然味道苦了些,降火却是一绝,我老远带过来的,你尝尝。”
“多谢,原掌门也喝。”牧溪举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