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衡在牧溪耳边发出暧昧的低语,牧溪耳朵忽地发烫起来,连带刚才疲惫不堪的部位也在隐隐发出欲求不满的叫嚣。
“你个妖精……”牧溪着魔般推倒范衡,渴望被再次填满的空虚感摄住了他。
“不行,”范衡轻轻摇头,“你身体扛不住。”再来一次,牧溪真的会流血。
“我没有疼,”牧溪迷茫的从范衡身上下来,试图从范衡浅色的瞳孔中看清自己,“公子,我是不是变得很奇怪?”瞳孔中映照出牧溪失神的面容,跟牧溪记忆中逐流聚会上被兽性支配的杀手身影重叠。
范衡皱眉观察着牧溪,手指抚过牧溪的脊背,牧溪随即发出可怕的战栗。彻底食髓知味了,范衡眉头舒展开来,这么久的辛苦克制,总算没有白费。
“放心,”范衡拍着牧溪后背安慰道,“你只是对未知的感觉有些困惑罢了,不必介怀,试着享受这种感觉吧。但不要忘了,能跟你共赴极乐的,唯我一人。”
牧溪顺着本能寻找曾经紧紧相贴的皮肤。“公子……”牧溪用力蹭着范衡领口,这样欲罢不能的欢愉,岂是能够在逐流或者寒鸦身上能得到的,能让他沉沦至此的,只有范衡,那个身背鬼鸮的恐怖名号,却唯独将满心的温柔交付于他的公子。
早上醒来,牧溪睁开眼睛却看不到范衡的身影,牧溪一下子从床上起身,枕边温度已经凉透,范衡走了有段时间了,牧溪看到了桌角安神香的残灰,心脏一下子揪紧起来。
“公子!”牧溪匆匆披了件外衫四处搜寻范衡的影子,一无所获。范衡不是轻言离别之人,牧溪清楚这一点,但还是控制不住的不安。
这时,牧溪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别喊了,你家公子去了玄鸮堂地牢,怕你受累,就没有带你同行。“兀鹫从屋檐跳下,对牧溪解释道。
“看看你现在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兀鹫怒其不争地一巴掌拍在牧溪肩膀,“怎么,被他灌迷魂汤了?”这才成亲几天啊,牧溪就变成这副魂不守舍离男人活不起的状态,范衡那小子对牧溪干了什么!
牧溪恍然抬眼看向外边,“一定是审讯萧灵冀,我马上去找他……”
“哎哎哎……”兀鹫一把拽住牧溪提醒道,“牧大首领,我觉得你可以穿好衣服再去。”这副状态,怪不得范衡要嘱咐他一定要照顾好牧溪呢。
牧溪在卧房梳洗时,兀鹫站在外间饶有兴致地研究着红珊瑚笔架,范衡虽然人品垃圾了些,挑选摆件的眼光还不错。这次他进入房间后,总算嗅到了欢爱过后残余的一丝微妙气息,从牧溪反应看,想必十分销魂,
“到底怎么样?”牧溪换好衣服后,兀鹫终于再也压制不住好奇心,向牧溪追问洞房花烛夜的体验。
“我离不开他。”
“什么?”
“随你怎么想。”
“啧……”兀鹫身为风月老手,自然而然地将牧溪的话理解跑偏,“我说呢,今天看到范衡那小子,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原来是征服了我们高不可攀的牧首领。”牧溪身上并没有受伤的迹象,有一说一,范衡是真的能忍。
门外一阵轻巧的脚步传来,兀鹫头也不抬朝牧溪笑道:“这不,正说着呢,翘尾巴的花孔雀回来了。”
“兀鹫,我是来让你传话,可不是让你在阿牧面前挑拨是非的。”范衡垂下了并不存在的尾巴,阴沉着脸警告兀鹫,接着将食盒放到牧溪面前,温言软语地介绍起今天的菜色。
“你倒是很适合去街头表演变脸戏法……”兀鹫也想凑上去看看范衡送来的早饭,范衡咧嘴朝兀鹫一笑,活像是地狱刚勾完魂魄的无常,兀鹫忍不住原地打了个寒战,范衡兴头正盛,这时候谁不长眼凑上去谁倒霉,还是趁早溜号为妙。
牧溪将食盒中的饭菜拿出来,正想邀请兀鹫一起用,忽然发现兀鹫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兀鹫还有任务在身,不便再此久留。”范衡将筷子递给牧溪解释道。
牧溪不疑有他,只当作兀鹫急着执行任务,就安稳坐下搅动热气腾腾的鸡丝粥,顺便问起范衡审问萧灵冀的成果。
“很遗憾,萧灵冀并没有吐出多少有用的东西,他出现的目的,好像只是让我们明白,柳五郎下一场棋局设在岭南。”范衡剥着橙子道,“或许柳五郎在进行一场豪赌,以他自己的命为筹码,去搏一个令沧海起死回生的机会,阿牧,我们之前去敦煌,得到的信息是:沧海需要新的据点。玉树宫已经不可能得到了,那么,下一个会选择谁呢?”
牧溪疑惑道,“柳五郎不是凭借沈清商的鬼魂获得岭南大半帮派的实际掌控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