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住昏过去的贺知锦,顾彦漓恋恋不舍地结束了临时标记,全心感受着怀里温热的躯体。
可惜美好的时光没维持太长时间,聒噪的喊声从巷口传出。
“顾哥!顾哥!”
顾彦漓啧了一声,不爽的向巷口瞧去。
满脸慌张的菲特正在外面绝望地左顾右盼。
“向前看。”顾彦漓看不下去,提醒了一句。
菲特闻言,惊喜地向前望去。
下一秒,惊喜变为惊吓,他盯着顾彦漓怀里的人,脸瞬间白了。
对菲特难看的脸色,顾彦漓全部无视,自顾自地提要求,“来,搭把手。”
菲特木木地点头,像失了魂一样将身体移过来。
靠近顾彦漓,见到他怀里的贺知锦还活着,他勉强松了一口气。
“帮我扶住他的胳膊。”顾彦漓指挥。
回魂的菲特立刻出手,灼热的温度烫到了他,让他担忧地问:“顾哥,他怎么了?”
顾彦冷笑,“发情期。”
“啊?发情期还乱跑?太危险了吧。”菲特脱口而出。
这又引来顾彦漓的几声冷笑。
菲特听着那不悦的声音,意识到自己触了顾彦漓的霉头,赶忙闭嘴,老老实实扶好贺知锦。
没了菲特在耳边叨唠,顾彦漓心情稍微好了点,动作轻柔地用手臂搭在贺知锦的腿弯和肩膀,将他横抱在怀中。
随即不用顾彦漓特别叮嘱,菲特便自觉地先走一步去开车门。
顾彦漓先将贺知锦放到后排躺好,然后他绕回前面,坐到驾驶座上。
眼看顾彦漓要开车,菲特捏了一把冷汗。
但考虑到顾彦漓脾气不太好,他不敢请求自己来开车,只能硬着头皮坐到副驾驶。
“顾哥,你小心点,你男友还在后排。”菲特为了自己生命安全,终究是没忍住开口提醒。
顾彦漓一眼看穿菲特的小心思,不过男友那个称呼确实取悦到了他,于是他大发慈悲地解释:“我知道这种状态不适合开车,所以我会自动驾驶。”
话音未落,顾彦漓对人工智能下达开车指令。
这样的妥协使菲特更好奇。
终于等车平稳驶入空中通道,菲特按捺不住好奇心,对顾彦漓问道:“顾哥,你不开,你坐驾驶座上干什么?”
顾彦漓没有立刻回答,他看了眼后视镜,才给出一个菲特无法理解的理由,“为了安心。”让别人开车,某种意义上算是将自己的性命交出去,而他现在无法相信任何人。
这样的心理,顾彦漓懒得和菲特聊,说罢他就陷入沉默。
见他不再说话,坐在驾驶座上的菲特心中打鼓。
更让他觉得不对劲的是这辆车不是开回他们居住的酒店,而是向着陌生的地点疾驰而去。
望着窗外陌生的景色,菲特一直没放下过的心彻底死了。
不知行驶了多久,车停在一座位于山间别墅前。
“下车。”顾彦漓回神说道。
菲特打量了两眼别墅,低声问道:“顾哥,这是谁的房子?”
“我朋友的。”顾彦漓说着瞥视他,好笑地反问,“你不会以为把我带进一趟俱乐部,就能换我开个私人见面会?”他自觉他还没那么廉价。
然而菲特的回答让顾彦漓哽住。
“啊?难道不是吗?”菲特很茫然,当初在医院得知顾彦漓因为信息素戒断反应,精神状态比较异常,对方再干什么事,他都不感到意外。
所以如今顾彦漓竟然会讨价还价,菲特只觉不可思议。
而顾彦漓也大概猜出菲特真实想法,虽心里怄气,计较却又太蠢,他索性冷哼了两声,长腿一迈下车走了。
菲特见状也不好再揣摩顾彦漓的精神状态,急急忙忙地追上去。
这次顾彦漓独自将贺知锦从后座上抱起,菲特很有自觉,又去开门。
将贺知锦安置好,菲特看着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的他,好心的神色阴晴不定地对顾彦漓询问,“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看看?”他没见过多少进入发情期的omega,万一顾彦漓判断失误,这不是发情期的热度,是发高烧,耽误了治疗就麻烦了。
顾彦漓沉思片刻,没反对,只是提出要求。
“叫个熟悉的医生过来。”他不能把贺知锦暴露在公众面前,疯狂的粉丝会攻击他。
这点菲特早考虑到,他马上给出合适的人选,“伊利斯医生可以吗?”这段时间,每次顾彦漓的治疗结束后,他都会和伊利斯聊天。
通过一次次交流,菲特确认伊利斯非常可靠,口风很紧。
顾彦漓也对伊利斯印象不错。
但即便不怀疑伊利斯,顾彦漓还是嘱咐菲特将保密的事情做好。
“当然当然。”菲特满口答应。
这种事怎么能不保密?
菲特可不想顾彦漓的事业因为囚禁前男友毁了。
脑补着那些铺天盖地的热搜和通稿,菲特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汗,走出别墅的主卧,拿出终端向伊利斯发消息,请他来一趟。
把该交代的交代完,得到伊利斯会立即赶过来的承诺,菲特将地址发过去。
也是到亲自发出地址,他才知道自己身在伊濑市边缘的湿地公园。
这边虽距离市区有一段距离,却风景宜人,很适合度假。
所以当伊濑市借助生物产业发展起来,很多开发商在这里建设很多低密度度假小区。
菲特所在的这座小区正是公园附近最贵的楼盘之一。这使他不禁一阵唏嘘,顾彦漓的朋友虽说自诩打工人,但能买上这里的房子,不是领子衬着金的金领,就是含着金勺子出生。
想到这里,菲特忽然发现自己当了顾彦漓这么长时间的助理,似乎从来没听他提过他的父母。
这使他透过半开的门向在主卧的顾彦漓看了一眼。
当看到顾彦漓握紧了昏沉的omega的手,菲特沉默了。
几秒后,他远离主卧,去一楼等待伊利斯到来。
待菲特一走,别墅整个二层清醒的人仅剩下顾彦漓。
然而顾彦漓并不认为自己也是醒着,他紧紧攥住贺知锦的手,暴戾和柔情将他几乎要撕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