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要是不想坐车,也可以骑马。”白砚川好心提议道。
齐阶一听,以为是白砚川邀请他和自己共骑一匹,正要点头说好,齐秋行插话进来。
“砚川这个时候也要回家了吧,王宫和白府也不是一个方向。”
“太子不用担心,我会先护送王爷回去的。”白砚川一听齐秋行这番话,眼不禁跳了下,然后看向齐阶。
“你看看你的眼皮底下都乌成什么样了!”齐秋行点点白砚川的眼,又转朝齐阶一笑,道,“王叔,砚川都好久没休息了,不如直接让他回家歇歇吧。今个我送王叔回去,也正好回去和母后说说外祖母的情况。”
齐阶本来就没想白砚川会让自己一个人回去,可听齐秋行那么一说,的确觉得白砚川今日的精神不大好,要是还让他绕远路送他回王宫,还真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齐秋行见势又添了把火:“再说他还要一路护送你去太庙呢,让他好好歇歇吧。”
“这……”齐阶见白砚川在一边也不说话,便听了齐秋行的话,朝着白砚川关心道。“那白卫将就好好回去休息吧,我和太子一块回宫就好。”
“那砚川便早些回去吧。”齐秋行说着还拍了拍白砚川的肩。
“那多谢太子王爷体恤,我就先回去了。”白砚川对于这个结果也没有其他表示,只是有一点不放心。
“我带着的这些人手还是留下护送你们回去吧,毕竟刺客的头目还未抓到,在外出行还是小心一点。”
“知道了,那我去拿些东西,你们等我一会。”齐秋行点点头,这一点他也是想到的,毕竟刺客的事还没有查清楚,要是万一再来一次,齐阶同他在一起是很不安全的。
等齐秋行的空档,齐阶笑着朝白砚川道:“太子对你是真好,不愧是一块长大的。”
白砚川垂了眼,也微微扯了扯嘴角:“还是君臣有别的,不及王爷同太子的亲缘。”
“哈哈……我倒觉得我像是他意外得来的乐子。”齐阶也不是注意不到齐秋行对他有些出乎的热烈,不过一想到他是小辈,就会被定义为小孩子的一时新鲜。
“王爷说笑。”白砚川对着齐阶摇摇头。
“我看你今天真的是有些反常,回去好好歇息,不出意外明日应该就要去动身去太庙了。”齐阶想到他回来是白砚川来接的他,他这次去太庙来回也是白砚川护送的他,于是玩笑道,“总是为我跑来跑去,你可不要怨我啊!”
白砚川一听齐阶那么打趣他,嘴角动了动,最后吐出两个字:“不会。”
然后齐秋行就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里。
三人在门口就分道扬镳了,可见这两条路是真的不是顺。齐阶原本还是想呆在马车里,可齐秋行劝了几句,就坐到了马上,和他公骑一匹,身后跟着齐阶来时的马车和七八个护送的侍卫。一行人说快不慢的走着,道上的几乎没有什么行人。
齐秋行看着前面齐阶呼出来的热气,握着牵绳的手又抓了抓紧。
他问齐阶:“王叔,北国是什么样的?”
齐阶被冻的鼻尖通红,想了想就和齐秋行说:“北国的雪下的比这早,当然也冷。冬天一来,等雪够厚了,大小街巷的所有人家都会在门口做一大块冰,再造成各式各样的形状,把蜡烛塞进去,放到门口做冰灯。”
齐阶说着便想起了那其中一年的冬日,他和陈珂一起点燃了院子里他们做的所有的冰灯,晶莹剔透的冰中折射出火焰的光,一盏灯连着一盏灯,让整个雪白的天地都换了副面貌,漂亮的令人恍惚。
齐阶道:“这是北国的风俗。”
“听起来很有趣,那我们回去也做这个吧。”齐秋行道。
“现在雪还不够厚,白天太阳出来了是要化的,还要再等等。”齐阶望了眼四周,虽说从初雪过后已经越发的寒冷了,可一到午后,那地上的雪还是化了大半,留不住多少。
“也是,王叔马上就不在宫里了,等你回来后又要从宫里搬出去。”齐秋行一想到这,不知已经遗憾了几次,只是这次齐阶就在他的眼前,于是便贴的近了,挨着齐阶的耳边说道,“我会想你的,王叔。”
“怎么真的跟个小孩子似的,我以前离你那么远,你都没有想过我,这才几步路?”齐阶笑笑,不以为然。
“那是……我还小,记不得王叔。”齐秋行小声道。
“那你现在不小了,还记不记得?”齐阶觉得这一问一答十分的幼稚,但也意外的有趣,倒是陪着齐秋行说着。
“记得记得,到死都忘不了的。”
齐秋行笑道,随后又看了眼天色,见天已经暗了起来,于是用腿夹了夹马腹:“王叔咱们要快点,天要黑了。”说着便勒紧了缰绳,将马速提了上去。
事后齐阶深刻的意识到一件事。
坐在马车会颠的头晕,但一时半会就能恢复,尚能忍受,而坐马太久,股下却得要疼上好些天,实在是划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