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阿祁,你现在可以说这么长的一句话了诶。”姜去寒又忍不住被他清润勾人的嗓音勾引到,她眼眸里闪烁着欣慰的光芒,“现在真的可以跟我聊天了。”
“真不敢想如果秋嬷嬷和福伯在这,会不会被吓到,我已经能想到秋嬷嬷激动到边拍大腿边抹泪的样子了。”
“阿祁你不会还在偷偷练相声吧?”
“啪。”
容祁卷起手上的几张看诊记录,轻飘飘地敲在她脑袋上。
姜去寒一脸懵地看着容祁,忘了说话。
“刚刚我说的,听到没。”容祁无可奈何,又好气又好笑,怎么有人注意力能转移的这么快。
“听到了听到了。”
姜去寒嘴比脑子还快一步,说完才想起来容祁刚刚说了什么。
好像是说不必担心麻烦他吧。
容祁盯着她不说话,似乎是看出她说话没经过脑子了。
姜去寒肚子里的坏水一滚,忽然抬手捂着脑袋:“哎哟,好痛,给你打傻了。”
“……”
容祁看了眼她又看了眼手中薄薄的几张纸。
不知道还以为他拎了块板砖砸她呢。
姜去寒见他满脸无语的样子,俏皮笑了两声,连忙道:“谁说你没帮我啊,光是我这身份,别人一看,容大人的夫人,容院使这么仁心仁术、妙手回春的大夫,他夫人也定是一个无微不至、有责任心、心地善良、真诚诚信之人吧~”
容祁的眼角忍不住抽了抽。
眼见她从对他的谄媚变为夸自己夸得忘乎所以。
不过最后还是被谄媚到,忍不住勾唇。
见容祁没有再说什么,于是就拿起了面前的牛奶板栗酥,馋好久了,刚刚和容祁讲话的时候就一直盯着呢。
就是怕她讲的太来劲,把板栗酥的屑屑喷到容祁脸上就不好了。
一口咬下酥得掉渣的皮,奶香夹杂着板栗馅儿的香甜顿时在口腔内蔓延开。
“嗯~就是我想象中的味道,我前两天还在和秋嬷嬷说……”
姜去寒一顿。
又是秋嬷嬷!!
大漏勺!!
不过,怎么感觉每次跟秋嬷嬷说什么,秋嬷嬷漏给容祁后,容祁都会满足她。
比如买祖母绿的两千两,比如这个牛奶板栗酥。
阿拉丁神灯啊他是。
姜去寒嚼着板栗酥,检验真理的实践欲又熊熊燃烧。
容祁对上她的视线,心里一跳。
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总感觉她又在憋什么馊主意。
晚上的时候,姜去寒就和秋嬷嬷说想吃糖葫芦。
隔日容祁回家果真带着一串糖葫芦。
她又和秋嬷嬷说吃芋艿羹。
次日容祁回家又带了芋艿羹。
她又又又和秋嬷嬷说想吃市集上的鱼丸。
容祁又又又不经意地带回一碗鱼丸。
家妻的胃口最近有点好。
姜去寒看着桌上这碗飘着香气的鱼丸,沉默了。
她缓缓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用晚膳的容祁,有一瞬间的迟疑,嘴巴张张合合,也没说出什么。
就这么反反复复欲言又止,饶是专心吃饭的容祁都注意到姜去寒犹犹豫豫的样子。
于是他放下手中的筷子,问道:“怎么了?”
“咔嚓。”
秋嬷嬷手中地碗碟摔落到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福伯听到动静,连忙从膳房赶出来,就见秋嬷嬷双手颤抖,一脸不可置信地站在那。
“怎么了这是?”福伯拍了拍呆在原地的秋嬷嬷,“阿秋?”
秋嬷嬷颤抖地捂住嘴,连声音都在发颤:“大少爷,大少爷,说话了……”
福伯一听,也愣住了。
姜去寒一看,作出一副有点遗憾的样子,说道:“哎呀,本来想给你们个惊喜的,其实阿祁前几周就能说话了,只是还不太频繁,所以就想先瞒着大家,对吧,阿祁?”
接收到姜去寒的眼神,容祁‘嗯’了一声。
这下两个老人都切切实实听到了。
秋嬷嬷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地拧了把福伯的胳膊,直到听到福伯地痛呼才意识到自己原来不是在做梦。
她拍着大腿,笑着却流下了眼泪。
“这是好事呀,您别哭呀。”姜去寒笑着上前拍了拍秋嬷嬷的背,转头又给容祁眨了眨眼。
就像在说,看吧,我说得准吧,秋嬷嬷一定是这个反应。
容祁露出个浅笑,点了点头。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很了解家里的每个人了。
“少夫人果真是我们容家地小福星,大少爷都能开口说话了。”秋嬷嬷有些不好意思的擦干眼角的眼泪,说道。
“其实老奴看少夫人天天拉着大少爷来聊天,就已经在想着一天了,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福伯也道,喜悦之情都藏在脸上的皱纹中。
“把我夸的都不好意思了,”姜去寒脸上燥热,连着摆手,“主要是阿祁自己的努力,他开口也是克服了很大的困难。”
容祁却没顺着她的话。
他直直看着她:“是夫人的功劳。”
一听他这话,秋嬷嬷和福伯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恨不得现在到院里拉两串爆竹出来点,再放几个烟花昭告全世界才好。
姜去寒愣愣和他对视了几秒。
夫人二字再脑海里循环播放外带回音。
在家里……也这么叫吗……
虽说一般都是这么称呼的,但她还有些不习惯呢。
她飞快挪开视线,局促地飘了一圈,最后落到那碗鱼丸上。
忽然就想通了。
不吹不擂,她也算是帮助他开口说话的一大功臣,所以容祁才会将她这些小小的心愿通通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