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伸手摸口袋的糖,右手拿手机的时候不小心按亮了屏幕。
五月二十八号。
二十八...他过来已经一个多月了。
头晕的感觉愈发强烈,余双林体内一阵阵燥热,逼得他出了一身虚汗。
他单手撑著桌子,眼前的东西开始变得模糊。
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哪里不对----五月二十八...二十八...一个月!
完了,发qing期!
余双林不是没有准备,自从刚来的时候体验过一次发qing期以后,他的书包里就常备抑制剂。
于是他摘下书包,用颤抖的双手拉拉链。
林景熙察觉到不对的时候,余双林已经跪在地上找抑制剂了。
omega的发qing期,原本是信息素浓度最高的时候,他却什么味道都没有闻到。
但眼前的omega似乎随时都要支撑不住了,他露出来的皮肤弥漫着一层潮红,还有空气中这种...这种感觉。
他想起之前,余笙浓郁的牛奶味快将他淹没的那次,但他那时候快要失去意识了,五感只剩下嗅觉。
林景熙强忍着内心的冲动,他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成拳,硬生生地抑制住体内信息素的散发。
没有味道。但,一股清冽的气息从余双林的身上散发出来,很快弥漫了整个房间。
——那是一种类似于冰镇矿泉水般清新的气息。
心中那个想法又重新冒了出来,这一次,这一次他有办法确定。
余双林三下五除二拆开抑制剂,用仅剩的理智看抑制剂的说明书。
毕竟上一次是医生给打的,别说上一次,从小到大他自己就没拿过针。
反应过来的时候林景熙已经站在他身前了,余双林大口喘着气抬头,迷迷糊糊地看见林景熙好像又皱眉了。
仅剩的意识回笼,他也想起余笙给林景熙下药那次----林景熙不会误会了什么吧。
但此刻他根本顾不上那么多,体内一阵阵潮热快要将他化成一滩水,他整个人跪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像一条快要搁浅的鱼。
手忙脚乱地想给自己扎针,但——
“你...你...能不能帮帮我?”
他感觉自己的理智快要被吞没了,不自觉地想往面前这个人身上靠。体内的燥热一阵阵涌上来,身旁人身上的玫瑰花味怎么那么好闻。
林景熙看着他沉默了几秒。
这几秒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房间里只剩下他的呼吸声,还有从他的每个毛孔散发出来的奇怪气息----他要压不住了。
在要崩溃前的下一秒,林景熙伸手接过了抑制剂。
——放在了桌子上。
余双林下意识去抓抑制剂,被人毫无预兆抓住了手腕。
他一惊,挣扎了一下,但手腕被人死死扣着。眼底泛出生理性泪水,面前的人蹲下来和他对视。
林景熙就那样不加遮掩地看向他,那双眼睛黑沉沉的,像是深潭里蓄着一场无声的风暴,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灼烧,却被他用尽力气按捺在平静的表象之下。
他的睫毛微微颤了一下,像是要遮掩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移开视线——那眼神太深,深得几乎让人错觉,再多看一秒,就会被他眼底翻涌的情绪吞噬。
“林...林景熙...我自己......自己来吧......你......你放开我。”
林景熙低低地笑了一声,眼尾微微弯起,却不见半分笑意。他俯身逼近,嗓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我帮你。"
说完,他一伸手将余双林打横抱了起来,近乎粗暴地扔在了床上。
林景熙的床上玫瑰花味很重,余双林下意识偏头,鼻尖擦过柔软的布料,甜腻的味道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的意识正被某种无形的力量一点点侵蚀,后背骤然窜上一股冷意,手指死死攥紧床单,挣扎着想要撑起身。
林景熙没给他机会,他欺身而上,手掌压住他的肩膀。余双林整个人被钉在床褥之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张脸一寸寸逼近,近到呼吸交错,近到他能看清林景熙眼底翻涌的、近乎失控的暗色。
余双林此刻混沌的大脑根本无法理解他那句“我帮你”是什么意思。只能睁大双眼,急促地喘息着,喉咙发紧,试图从林景熙的眼底找出一丝残存的理智。
“你记得吗,我标记过你。”林景熙眯起眼睛,他的声音低沉有力,此刻在他耳旁却犹如一道炸雷。
是...余笙给他下药那一次。
“好奇怪,余笙的信息素明明是牛奶,怎么你这里,我什么都闻不到。”
林景熙似乎是真的很疑惑,他皱着眉头仔细在他后颈处闻了闻。
牛奶?
余双林在跑剧情的时候和做梦没区别,只知道剧情,没有味觉也没有痛觉,就像看了一部电视剧。
完了...
为什么......为什么啊...怎么这么倒霉。
“你的腺体,没有换过的痕迹。”林景熙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眼底暗色翻涌。
他抬手捏住余双林的下巴,指腹在他皮肤上轻轻摩挲,声音轻得像是叹息:“甚至...没有留下我的一点痕迹。”
他微微歪头:“我记得那是个很深的牙印,因为...我被下药了,所以咬的很重。”
“我记得没错的话,余笙腺体上一直都有一个浅浅的疤。好奇怪,怎么从一个月前就没有了?”
他忽然轻笑出声:“不过没关系,很快就能知道了。”
余双林瞳孔骤然紧缩,喉间溢出一声短促的惊喘。
没等他挣扎,林景熙冰凉的指节死死钳住他的下颌,强迫他偏头露出颈线。下一秒,尖锐的疼痛伴随着湿热的触感从腺体炸开,犬齿深深陷进发烫的皮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