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唐松搁下筷子,“愿闻其详。”
项博明去唐松盘子里夹肉吃:“他讨厌什么事情,你就做什么呗。要是他讨厌虫子,你就往他书包里塞虫子,吓他一跳。”
唐松打掉他的筷子,无语了:“你是小学生吗?”
项博明没听懂:“啥意思?但是松哥,你不是说你不搞顾渝了吗。”
“谁说我要搞他了?”唐松嘴上反驳,心里却立马有了想法,项博明其实说的未尝不在理,做顾渝讨厌的事情,这可太简单了。
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人员分散没有外人,正好是戏耍顾渝的大好时机。
可是队伍刚一解散,体委就把唐松拉住了。他在篮球场打了一把三对三,却怎么也进不了状态,心里有事,不做不行。
“今天不在状态啊松子!”体委魏子平在远处喊他,“抢板啊!”
“刚才卡人了啊!”
唐松拿着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摆摆手招呼赵棠:“我不行了,棠姐你快替我一下。”
赵棠坐在篮球架旁边举起胳膊朝他比了个“OK”的姿势,旁边魏子平不干了:“我不跟你打!”
可赵棠已经脱掉外套上场了,撸起袖子叉着腰:“咋,你性别歧视啊。”
“靠你说的是人话吗,”魏子平抱着球耍赖,“你一职业的干我们业余的,每次跟你打完我第二天都肌肉拉伤。”
“没关系,肌肉拉伤是方法不对,我教你拉伸啊!”某省级青训队兼国家二级运动员赵棠同学如是说。
魏子平想到之前赵棠跟他一起拉伸肌肉那酸爽的感觉,这辈子不想再体会第二次,哀嚎着把球扔给赵棠,开始被拉练。
唐松下了场在水池旁边随便冲了下头,用校服外套随便擦了擦。开始寻找顾渝,操场上找了一圈,晃荡到班里也找了一圈,都没发现顾渝的身影,跑了这一圈,又是满头大汗。
算算时间也马上要下课了,他索性爬上学校主席台,四下一望,视线定格在对面观众席的座位正中低着头看书的身影。秋风不燥,吹过他的发梢,背脊立得挺直,露出一个白净的脸庞,正是顾渝。
他什么时候坐在那的?
他跳下主席台,横跨整个操场飞奔起来,视线黏在顾渝身上,生怕他跑了。
手臂一撑翻过栏杆,唐松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台阶闪现到顾渝身边——原来不是看书,顾渝手里拿了一本练习册正在做题,书页被风吹得哗啦啦响,做选择题的速度比他蒙的还快。
唐松气息还没喘匀,摊到椅子上仰头望着蓝天白云:“我去,你也太用功了吧,体育课还学习。”
顾渝好像早发现他会过来一样,没什么反应。
“喂,”唐松立马开始实施他和项博明共同商议的大计:“我跟你说件事。”
顾渝头也不抬:“什么事。”
唐松轻咳了一声,接着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一字一句清晰地道:“我!昨晚上不小心用错你牙杯了。”
好家伙,多么突如其来的冲击,多么妙的巧思,这不得把顾渝恶心坏了,连缓冲的时间都没有。
果然,顾渝笔一顿,终于抬起头来,神色明显有些意外。
唐松被他的反应满足了,心里得意起来,看来还是这种招数有效,这简直是对洁癖的致命一击!
他再接再厉:“至于牙刷嘛……”接着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表情,不继续说了。
留白,给人以无限的想象空间!
顾渝就这么看着他,唐松甚至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种名为无语的新鲜情绪,像想开口,却又忍住了,但又真的忍不住,还是问道:“你是故意的吗?”
“怎么会呢,”唐松笑得贼兮兮,莫名带着股欠揍的味道,“我当然是不小心的。”
顾渝眼神闪烁:“你没关系吗?”
唐松趁机凑过去,把手臂搭在顾渝的肩上:“我当然没关系啊,倒是你……”
话还没说完,只听“咣当”一声响,是什么重物落在凳子上的声音。唐松顺着声音向后看去,秦云鹤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后排的座位,此时嘴巴长大,一副受到剧烈惊吓的样子。
两道目光一下子聚集在他身上,秦云鹤从后面的座位上探出脑袋,他只是低头时间太久颈椎痛所以趴在座位上写题,没想到得知了他们班校霸和学神的惊天秘密,嘴唇颤抖着出声:“我……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不知道你们表面上……但背地里却已经……我真的不知道,不要把我灭口。”
他抄起座位上的有线耳机塞到耳朵里,闭上了眼睛:“你们说你们的,我放音乐呢,重金属那种,一个字都听不到。”
顾渝温馨提示:“你耳机线没插。”
唐松:“……”
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个,你们一个个的原来都这么努力学习啊。”
救命。
谁能救救他。
他“腾”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动作僵硬地转头就走,脖子耳朵红了一大片。
顾渝从身后叫住他:“等等。”
唐松头也不敢回:“什么事。”
“把家里钥匙给我。”
唐松:……这家伙性格真够恶劣的。
唐松从裤兜里胡乱找了一通,把刚配好的钥匙丢给顾渝之后,在秦云鹤迷茫又带着点钦佩的眼神中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