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暄半跪到他榻边。
司寒笙露出很哀伤的神情,几乎要落泪的样子,颤巍巍的朝他伸出手。
月暄伸手握住那只冰凉的手,颔首道:“臣在。”
这两人眨眼间冰释前嫌,只有被无视的李策撇了撇嘴,在后面翻白眼。这是闹哪出,还没到临终托孤的时候吧?
李策其实还是很怕这位陛下猝然崩逝的,因为一旦皇位更替,朝局动荡,京中必定大乱,这于他而言实在不是一件好事。当然,假若陛下真有什么不测,有他在场也是必须的,京城的治安,乃至皇位的顺利交接都需要大将军的支持。
正是思及此,沈如琢才会在司寒笙晕倒后请李策过来。
司寒笙咳嗽了两声,张了张口,应该是还有很多矫情的话要说,却被李策打断。
李策大咧咧、笑嘻嘻地说:“哎呀,陛下没事,真是太好了!”
司寒笙闻言,抬头看向李策,恢复了很冷淡的神情。
他抓着月暄的手臂,勉力坐起来。月暄又从后面扶了他一把,这才使得陛下得以支撑起身体。
司寒笙靠坐在榻上,气息稍定,给两个人赐了座,垂眸淡淡道,“我想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宁远叛乱之事。”
月暄和李策两人互看了一眼,李策率先说道:“宁远安顺王李世恩的大儿子,我记得是他前妻所生。李世恩续弦之后,又得一幼子,甚为爱惜,有意立为世子,使之袭爵。那大王子可是因为废长立幼之事才欲举兵夺位吗?”
“大差不差吧……”司寒笙轻叹,忧虑道,“我只怀疑,凭安顺王那一家子无能之辈,何来起兵作乱的胆量和本事?怕只怕有人从中作梗。”
李策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此事日后再做追责也不迟,陛下打算如何解决目下的危机?”
月暄道:“四道与宁远并不接壤,若要出兵相救,最近便的似乎是与其比邻而居的燕北镇。”
司寒笙深深看了他们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他吐出口浊气,疲惫的摆了摆手:“那就让陈陟尽快出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