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栖竹觉得自己这个想法不大聪明,也不算太靠谱。他一个正正经经、干干净净的单身老男人这么就变成采花贼了?还是自己臆想中的采花贼,他活了二十多年可从没牵过小姑娘的小手。虽说他长得不差,倾慕他的小姑娘不在少数,但旁人一旦听见他是做什么工作、处在什么位置,就恨不得离得远远的。
楚栖竹倒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像是个邪神。
但这个想法被他快速否决,他又没对叶霜做什么。他纠结了一会儿,扭头看向叶霜,只见叶霜仍是楚楚可怜地坐在地上。
楚栖竹把他从地上扶起来,手却不知道碰到了叶霜身体的哪个部位,使他身体一软,软在楚栖竹的怀里。
楚栖竹浑身一僵。
叶霜低着头,楚栖竹看见他头顶的发丝上,有几根缠在一起,打了个结。
楚栖竹小心地抱住叶霜,然后想把他甩开,但叶霜蜷缩在他怀中,丝毫不动。
叶霜靠在楚栖竹的胸膛上,他能很清楚地听见楚栖竹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他觉得这样的声音让他心安,就像许多许多年前他还有家的时候,也曾听过的那一声声的心脏的跳动。他忽然迷上了这样的声音。
于是他往楚栖竹胸前贴了贴。
刚想把叶霜丢开的楚栖竹:“……”
他有点不太好意思把叶霜推开了。
叶霜缩在他怀里的时候,他想着,现在就这么不听话了,以后可该怎么办?但他想着想着,就忽然笑了出来,怎么办——他自己找的事,也就只能自己担责了呗。
他轻轻地拍了拍叶霜的背,温声道:“怎么想起来扑我怀里来了?缺个哥哥吗?”
话音刚落,他就有点儿后悔了,什么叫“缺个哥哥吗”?这样不是显得他很流氓吗?这样的话哪里是正常脑子没问题的人能说出来的话!?他觉得在叶霜面前,他的脑子会自然而然地缺失一块儿。
叶霜缓缓把楚栖竹推开:“将军,我们以前见过吗?”
他话音未落,伽凌就匆匆推开了门,对楚栖竹道:“夫人来了。”
伊兰纱夫人此刻就在门外候着。她穿着深绿色的宫装,宽大的裙摆直径足足五米长,身边的侍女在给她提裙摆时都不得不将身子佝偻起来。她头戴一顶巨大的遮阳帽,被蕾丝手套包裹住的手上有一把白柄折扇。见到楚栖竹出门之后,她将那把扇死直直朝楚栖竹头上砸去。
楚栖竹躲都没躲,那扇子落了个空。
伊兰纱夫人面色铁青,指着楚栖竹大骂道:“你敢把这事儿告诉我父亲?”
楚栖竹冷冷地望向她:“你该为你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他目光冷淡,伊兰纱夫人眉头拧成一团,不算精致的五官竟变得有些狰狞。楚栖竹轻声叹了口气:“本来呢,结婚也就结婚了,我们只见也并没有什么感情,你爱和谁在一起我都不会管你。”他凉凉地扫视了她一番,开口道,“但你已经触碰到我的底线。”
伊兰纱夫人恨意滔天着问道:“你有什么底线?”
他刚说完,楚栖竹就非常不绅士地踩住她的裙子,直直掐住她的,强迫她抬起头,不耐烦道:“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不清楚吗?”
说完,他将伊兰纱夫人甩开,但因为脚底还踩着伊兰纱夫人的裙子,所以裙子被撕裂的声音格外响亮。伽凌与其他众人赶忙别过头。
伊兰纱夫人的侍女赶忙将为她披上一件外衣。伊兰纱咬牙切齿地指着楚栖竹骂道:“你这种男人,活该这辈子孤寡!”
说着,她被侍女簇拥着离开。
过了一会儿,楚栖竹从地上把那把扇子捡起来。叶霜小心翼翼地从房间内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