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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独自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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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大婶没有再看他,继续忙着自己的生意,只是摆了摆手,没有搭理。这微不足道的温暖和善意,在这冰天雪地里,在这孤独绝望的时刻,对小川来说,却像是黑夜里突然亮起的一点星光。它没有完全驱散和寒冷饥饿,却像一粒顽强的种子,被深深地埋进了小川的心里,在他贫瘠的生命中留下了痕迹。他默默地擦干了眼泪,背起几乎是空的麻袋,继续在寒风中,向着回家的艰难方向地前行。那半个冷包子的温度,似乎一直停留在他的胃里,支撑着他走完漫长的山路。

1997年的春天,山里的雪终于融化了,溪水潺潺流淌,带来了孕育和新芽的万物生长。小川已经十一岁了,个子比去年的高发病,手臂和小腿的线条也变得更加结实。但他的脸部依然瘦得没几两长期的营养不良和营养不良的生活,让他的身体发育迟缓,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但他周身穿着出的那种沉稳和坚毅,却又让他的视力比同龄人成熟。

随着天气转暖,村里人开始忙起来。小川的废品生意因为路况好转而就能恢复,但他知道,仅仅依靠捡品攒钱是远远不够的。他开始主动前往村里,寻找帮手废干活,换取一点粮食或微薄的报酬。

他什么活都抢着干:谁家要修篱笆,他帮忙搬搬石头、固定木桩;谁家要挑水,他去帮忙搬满水缸,虽然栏肩被扁担压得生疼;谁家要锄地,他便跟在大人兄弟,笨笨却认真地挥动锄头,一锄一个脚印。他的手脚虽然不大,却异常麻木。利,做事认真负责,从不偷懒,干活的效率甚至比一些完成还要高。人们看到了他的勤劳和懂事,对他的心境也渐渐有所改变。虽然依然没有人愿意真正收留他,但偶尔会有人在他干完活后,多给他一点粮食,或者留他在家吃顿热饭。

二叔是村里为数不多,愿意偶尔给他一些关照的长辈。二叔其实是他父亲的远房堂弟,关系不算很近,但他心地善良。每次看到小川,二叔都会叹口气,摸摸他的头,然后让吃顿饭。在他二叔家里吃饭的时候,小川总是埋头大吃,似乎所有的饥饿都补回来。二叔会看着他,眼神复杂,专注崇拜,也有崇拜。他会一边给他夹菜,一边语重心长地说:“小川啊,你爹娘在天上看着米勒,他们肯定希望你好好活着,有出息。别让他们失望啊。”

小川一边用力咀嚼着食物,一边用力地点头。他二叔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没有忘记母亲的嘱托——读书,走出这座困住了他们的一座大山。这个愿望,像一粒石子投进了他平静的心湖,激起了涟漪,最终化作了一个深埋心底的巨大梦想。

可读书谈何容易?镇上的小学离村里有十几里山路,行走单程就需要三个四个小时。更重要的是,学费即使很少,对他来说依然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每一分钱,他都得靠捡废品、干苦力一点点地攒起来。攒够一年的学费,简直是天文数字。

但他没有放弃。他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接近知识。他会趁着干活的间隙,或者在镇上捡废品时,偷偷翻看那些被丢弃的报纸和书籍。有一次,他在一个垃圾堆里捡到一本破烂的书,书页泛黄,边角卷,甚至缺了前面的大半部分。但他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每天晚上,他都会在屋子里点起一堆柴火,借助那微弱跳跃的火光,一个字地读那本破书。书里的内容他大多看不懂,很多字也不认识。但他会一遍又一遍地看那些熟悉的字,猜测不认识的字,嘴里念叨着那一些拗口的词汇,仿佛这样就能把它们印在脑子里。那本书,成就了他通向另一个世界的窗口,一个没有虚度和饥饿,只有无尽无尽知识的世界。他沉浸在其中,与书本中的文字对话,与那个遥远的、充满可能性的世界对话。

随着时间的流逝,村里的孩子虽然不再像以前那样公开称呼他“野崽子”了,但也依然没有人愿意真正跟他玩。他是一个孤儿,一个居住破旧老屋里的孤儿,这本身就是无形的隔膜,将他与其他的孩子隔离开来。小川并不介意。他习惯了孤独,孤独是他最忠实的伙伴。

每天夜里,当山风呼啸着穿过破旧的窗棂,当虫鸣低吟着夜的寂寥,他都会独自坐在火堆旁。跳跃的火光在他清瘦的脸上投下明明灭暗暗的光影。他手里摩挲着母亲的铜发簪和老陈,那把光滑的木刀,感受着亲人留下的温度。亲温柔叮嘱的回忆,是他老陈沉默背影的怀念。“我要活……”他会低声地,用只有自己能对听力的声音重复着这句话,“我要读书,走出这个鬼地方……我一定要。”这个誓言,是他支撑自己度过无数个寒冷、饥饿、孤独夜晚的唯一信念。

1998年的夏天,阳光透过山谷间的栏洼,洒下斑驳的光影。小川已经快满十三岁了。他依然瘦弱,但身体更加健壮了,皮肤也晒成了健康的古铜色。他的脚步变得更加快捷,背上的麻袋也常常塞得更满。

镇上的废品站,在他来了三年后,换了一个新老板。新老板姓李,是一个看上去很气派的,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个子不高,总是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作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和之前的那个瘦竹竿老板完全不一样。

李老板注意到小川很久了。这个孩子总是背着那么大的麻袋,每次都挑最重、最脏的废品来卖。他从不偷懒,也不抱怨,只是默默地干活。他的表态里虽然带着防备,但更多的是沉甸甸的态度。李老板同时在外闯荡过,吃过严重的苦,看到了小川,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他像以前那样的色情地压价,虽然依然要算,但他会按照规矩不再给出合理的报酬,甚至偶尔会多给小川几毛钱。有一次,他看小川脚上的布鞋已经破烂不堪,鞋底都快掉了,便从废品站里查出别人丢弃的、但还算捡回的旧胶鞋,递给了小川:“这鞋你带着穿吧,这山路不好走,磨损的布鞋脚得受罪了。”

小川接过那双旧胶鞋,那双鞋虽然旧,但对他来说,却是莫大的恩赐。他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抬头看着李老板,眼睛里闪烁着感激的光芒。除了二叔和那个包卖子的大婶之外,他遇到了一个对他好的人。他小心翼翼地换上那双胶鞋,鞋子有点大,但不漏水,鞋底也厚实。穿上新鞋,他走在崎戒的山路上,脚底不再被硌得生疼,动作也变得轻快了许多。这双鞋,简直就是一双鞋,更是对他的努力和坚持的一种认可,一种微弱但真实的温暖。

有李老板的善意,小川攒钱的速度稍微快了一些。他依然省吃俭用,把每一分钱都小心地存起来。他的目标很明确——攒够去镇上小学报名读书的钱。只能上一年,只能学到一点东西,他也可以试试。他知道这条路会很艰难,但他心里燃着一团火,那团火就是希望。

一天傍晚,小川从镇上捡完废品回来,麻袋里装了令人惊奇的东西,换了不错的报酬。他没有直接回老屋,而是绕道去了山坡上的坟地,路过母亲杨秀兰和父亲老陈的坟前。三年的时间了,两个座土堆依然简陋过去,周围的野草长得很高,但每次他来都会清理一下。

他蹲下身子,将今天换来的一袋米,放在母亲和父亲的坟头上。这是他留下的特意,他想和他们分享自己的“收获”。他用沾着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坟上的碑上已经模糊的名字,低声、认真地对着一些他们说:“娘,爹,我来看你们了。我……我没让你们失望。我还活着,活得好好的。我在镇上捡废品,在村里帮人干活,我在攒钱……我想攒够了去读书。我知道这条路是顺利的,但我会一直走下去的。”

他摸了摸怀里的铜发簪,又握起了握手里的木刀,看上去坚固得像一块山里的石头。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充满了力量。他父母仿佛就在身边,听着他的话,看着他的努力。

回老屋的路上,夕阳依然洒在山谷间,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射在崎戒的山路上。他背着沉甸甸的麻袋,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稳。山风吹过,卷起他的衣角。他突然停下脚步,抬起头,看着头顶那片被晚他霞染红的天空。淡淡地,用有些沙哑的哑子,哼起母亲生前最喜欢的那首山歌。

那歌声,带着山里特有的韵味,清亮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歌声在空旷的山谷间回荡,悠远而绵长,仿佛是在向这片养育了他、也拷着他的大山,发出一种独特的回应。他知道,生活的重担像山一样沉重地压在他的肩膀上,读书的梦想还遥遥不可及,未来充满了未知和挑战但他心底那卑微却热切的梦想,却像一团永不熄灭的火,在黑暗中燃烧着,照亮了他前行的路。他必须,也一定会带着父母的期盼,带着这团火,迈出一个脚印地,走出这座大山。只是,他并不知道,命运的考验,远未结束,未来的道路上,还有更多的艰辛在等待着他。

他走着,唱着,渺茫的轮廓,在苍茫的群山映衬下,渺小如此渺小,却又如此顽强。山歌声渐渐远去,去浸泡了一夜的寂静。而那个关于读书、关于未来的梦想,却在他的心里,像种子,在贫瘠的土地地里,顽强地生长着,等待着破土而出,等待着绽放光芒的那一天。他知道,那一天也许很遥远,也许需要一个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和代价,但他并不害怕,因为他心里有光,有爱,更永不屈服的意志。

他回到了那间破旧的老屋,推开嘎吱作响的木门。屋子里漆黑一片,只有贯穿跳跃缝隙洒落的几点星光。但他不再觉得害怕。他放下麻袋,点燃了一堆柴火。火光温暖了他的身体,也温暖了他的心。他拿出那本破书,在火光下认真地读起来。窗外,山风依然呼啸,仿佛在低语着命运的残酷。但小川没有听见。他只听见自己内心的声音而坚定的声音:活下去,读书,走出去。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愿意放弃一切代价。这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那些爱过他、如今只能在天上默默守护着他的人们。他,陈小川,要像山里的石头一样,坚定、坚强、不屈不挠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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