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家具设施很简单,整个屋子铺着木质地板,在一些隐秘的小角落里地板的一个小角已经轻微翘起。
一个小茶几周围放置着有些陈旧的三个藏蓝色麻线布料套着的沙发,还有一个她都不确定能不能打开的老旧电视机。
赵含羞穿过客厅走向过道里相对着的两个卧室,轻轻推开左手边卧室的门,昏暗的卧室大概有十平米的样子,放着一张硬板床,床上分布着几块屋外灯光穿过玻璃透过来的斑驳光影,床的旁边放着一张木制桌子,窗户对面的墙壁上靠着一座衣柜,这就是整个卧室的全貌。
比起她当年去其他城市打拼住的出租屋要好很多。
赵含羞困倦地躺在床上,斑驳的彩色光影闯进她的眼底,留下一片淡淡的忧伤。
身处在相对熟悉的环境里,她很快就眯着眼睛睡着了,丝毫听不到屋外传来开门的声音。
林樾的头顶最后还是被许愿简单包扎了一下,可一个糙汉子毕竟不够细心,将他的头顶包的乱七八糟,远远看去就像是在头顶长了个小蘑菇似的。
不过对林樾来说,样子并不重要,有用就行。
他重重呼出一口气,将两道门关上后盯着地板上灰色的脚印蹙眉,凌厉的眼神顿时扫向屋内的每一个角落,最终落在赵含羞睡着的那间卧室。
指节分明的手掌上遍布着暗绿色的青筋和各种各样的伤疤,林樾将注意力提到百分百,缓缓将卧室门打开。
清淡的茉莉花香迎面而来,缓解着他疲惫的神经,林樾看着正熟睡的赵含羞,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走到自己的房间,从衣柜里取出一张薄毯,动作轻柔地盖在赵含羞身上。
冰冷的眼神在此刻拥有了烫人的温度,锋利的棱角也闪过一丝温柔,他静静注视着她好看的眉眼,心下却是一阵酸涩,薄唇微微张开却又立马合上。
赵含羞做了一个梦,一个她曾经做过无数次的梦。
“含羞!过两天学校组织大家去爬山,你去不去啊?”蒋宇铭托着脸上胖乎乎的肉激动地看向正在做题的赵含羞。
赵含羞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去。”,她不喜欢跟别人出去玩,浪费时间,浪费生命,有这个时间多写几道题不好吗。
蒋宇铭失望地垂下手,整个身上散发着忧郁和悲伤,看的赵含羞眼皮一跳一跳的。
叮咚——
班主任白琳手里拿着一本高一下册语文书,穿着简约的白色短袖和干练的蓝色半身裤,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整个头发被她梳成清爽的马尾,看上去大概有四十出头的样子。
“上课前先给同学们通知一件事,学校组织大家这周六去爬山,大家都得去,有事情去不了的同学需要让家长给我打电话说明情况。好了,我们开始上课。”
听到班主任的话,赵含羞的心瞬间跌落到谷底,连课都没办法认真听,偏偏坐在她身后的小胖子蒋宇铭时不时传来一阵猥琐的笑声,听的她拳头一紧。
“蒋宇铭!你给我站起来!”班主任手里的粉笔砰的一下子砸在蒋宇铭的头上断成好几节掉在地上发出啪嗒声,怒喊从第一排传到最后一排,威力不减。
蒋宇铭慌不择乱地老实起身,双手放在桌面下使劲绞着衣服。
“我讲的课有这么搞笑吗?你能笑十几分钟?给我站外面去!”
最后一节课下后,赵含羞等所有人都走光了,才收拾好书包照常藏在教室外面的某一个小角落,起身离开学校,前往那个不算是家的家。
她走在小巷子里,看着天边酱橘色的晚霞和粉红色的彩云交织融合,构成一副美不胜收的画卷,原本算不上好的心情在此刻舒缓了不少。
老旧的楼层散发着潮湿的霉味,赵含羞习以为常的走上楼梯,却在转角碰见了一个快五十岁大肚便便的大叔正从她家屋里出来,而她的妈妈赵安宁穿着紧身短袖笑脸盈盈的将大叔送出门。
大叔笑眯眯地看向赵含羞打招呼道:“小羞回来了。”,赵含羞不适应地站在墙角低着头不说话,目送大叔离开这里后才走进屋里。
赵安宁将乌黑亮丽的头发盘在脑后,紧身衣很好的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从她的长相不难看出赵含羞的长相是遗传了谁。
“今天怎么回来了?”赵安宁平淡的声音从厨房传出,赵含羞顿了一下,手指甲慌忙扣着掌心的肉连带着声线都颤抖起来:“这周六......学校组织去爬山,我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