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遥应又开始说:“刚刚不是说到扒到他的一些家事了吗,结果说他妈是小三,他就是个私生子,然后因为这件事情他在他原本那个学校被霸凌了,所以才转到我们学校来。”
“但咱们学校总是有些自认为自己很正义的人,于是他才刚来这几天他又被霸凌了。”陈遥应叹了口气。
小三,姓林,这人朦郁想起来了。朦郁亲爸姓林,只不过后来他和他妈离婚了,朦郁判给了妈妈。这个男生貌似是他爸的私生子,反正他妈是这样跟他说的,具体他也不太了解。
一些不好的回忆又想起来了,这让朦郁的心情又不好了,脸色也垮了下来。
齐希礼担心的问他:“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没,你别管我了,赶紧吃你的。”
朦郁站起身来,停顿了一下,他现在感觉非常难受,他很需要一个缓解的空间。于是他对他们说:“我去上一个厕所,你们先吃。”
朦郁进了一个公厕,他用冷水抹了抹脸 ,试图让自己清醒。接着他进了最里面的那个隔间 ,瞬间,只听到隐隐约约的咔嚓声,那间隔间隐隐透露着一点火光。
等朦郁出来后,看见齐希礼在等他。
“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
“张林秋和陈遥应吃完了?是要走了吗?”
“没,他们还在吃 ,就是我想来找你而已。”
“那走吧。”
朦郁从齐希礼身侧穿过,齐希礼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和朦郁身上特有的那股淡淡的清香。他轻轻握住了拳头,手掌已经被夹的红紫了。他缓了缓。
回到店里,那俩人也吃的差不多了,结完账之后,他们打算回学校了。
……………………
……………………
朦郁曾经以为只有自己长大了就可以忘记小时候的那些事情,自己心中的那些不想回忆的事情就能被时间冲淡,但是他现在认为,这些都将随着时间深深烙印在他的心里。朦郁闭了闭眼,他认为他现在有些难以呼吸。
碗被砸在地上,发出一些刺耳的声音,此时原本坐在饭桌上平和的俩人也开始争吵起来。
“林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干了什么。隔壁岑樊都和我说了。”女的一把筷子摔在桌子上,筷子渐落,差点打到旁边的小男孩。男孩被吓的一颤。
“朦诗,来,你来说说我做了什么。”林甯也硬气,也开始甩东西了。
无硝烟的争吵开始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在外面找小三了吧,昨天岑樊逛街都遇到你们了,还看到那女的旁边牵着一个孩子,和郁儿差不多年纪。郁儿现在才7岁,你有没有良心,你对得起郁儿吗?”
“我都和你说过很多遍了,我没有出轨,是你一直疑神疑鬼,那女的是我老朋友的老婆,我老朋友对我有恩,他现在死了,我不救济一下他老婆不显得我不感恩吗?”
朦诗讥笑出声,“可显着你了,用你感恩啊,你直接把钱拿给人家不就行了,搞这一套干什么,我还听说那女的可是你初恋呢,你们不会还要搞旧情复燃吧。”
林甯突然脾气一下起来了,声音也大了起来:“搞什么旧情复燃,朦诗,你可不要思想龌龊,我们又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况且我已经和你说过很多遍了,是你自己不听,是你自己胡乱猜测。”
朦诗低沉下来,“林甯,我20岁就跟你了,23岁我就生下了郁儿,曾经的你是多么的耀眼啊,我们是多么的幸福啊,但是爱情总是禁不住考验的,你变了,一开始变得早出晚归,每次来帮你脱衣服,你的身上总会有不同女人的香水味,我忍了。”
“但是郁儿越来越大了,你也越来越明目张胆了,竟然带着三逛街,三的孩子都和郁儿差不多年纪 ,之前为了郁儿,我可以忍气吞声。但是现在我不会了,我会和你斗到底。”
在这一段爱情里,有幸福,也有破碎,爱情经不住考验,时间会证明一切。
两人平静了一会儿,小男孩在他们旁边瑟瑟发抖,他不敢打断父母的对话,他也无法左右父母的想法。他感觉浑身冰冷,情不自禁的发抖。
朦诗突然情绪上头,将桌上的饭菜全都一起扒在地上,她抹了抹滴落的眼泪,脸上的妆花了,但还是看得出以前的温婉模样,和现在完全不同。她抬起眼,眼神锐利,目光坚定。
与林甯继续争吵,争吵声很大,连外面的蝉鸣也遮不住。而他们全然没有注意朦郁默默淌着眼泪,而眼泪顺着脸滴在了地上。
两人都态度坚硬,坚决不后退。
最后,林甯开口:“那就离婚吧再这样下去,对我们不好,对郁儿更不好。”
“离婚可以,郁儿的抚养权归我,我可不想让三养我自己十月辛苦生下来的孩子。”
“不行,郁儿的抚养权我必须得争,朦诗,你现在太偏激了,孩子跟你不行。”
朦诗脸上再没有以前温婉的形象,取而代之的是狰狞和痛苦。“郁儿的抚养权我必须要拿到,就算付出什么,我也一定要拿到。”
“郁儿会成什么样也和你没关系,我会帮他解决。”
最后,朦郁的抚养权在朦诗那里,朦诗给他改了名,随母姓。而林甯却回到桑初那里,两人虽没什么太大的进展,但也相当于在一起了。朦诗却没再嫁,独自抚养一人抚养朦郁。
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朦郁开始有了些许变化,但没有任何人发现。
有一股热流,从脸上滑落,朦郁伸手摸了摸,是他的泪。他感觉呼吸不上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其他人还在睡觉,他不能吵到他们,他轻手轻脚的去到阳台,不断的呼吸。
晚风吹在他的脸上,月光下映着他的泪水更加晶莹,一滴接着一滴往下落。他慢慢调节着自己,时刻注意着其他人有没有被吵到。
其实有时他也是个很敏感的小男孩。
他回到床上时,眼睛还是红红的,连带着眼睑下的那颗痣也略微泛红。
他想躺下,等身下有一种切实的东西让他不舒服。
他拿起来看了看,看不太清,他把台灯打开,是一张纸条。
不知道是谁放的,也不知道是给谁的。
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三个字:“别伤心。”
写的真丑。
但朦郁好像被这三个字感染更伤心了,也更想哭了。